“这是谁的剑？”司命下意识问。

司命一怔：“如菩萨这般法力通天，还有不能之事？”

咔嚓的声响微动，这把千疮百孔的剑再度碎裂开来。

“草草翻阅过。万年前我在人间历练之时也曾看过一本古籍记载，有位妖为了凡人妻的容貌闯袅谷夺不寐芝，令我印象刻，觉得何其可笑，如今想来好似是同一人。”

观音却笑：“你不明白，不救能有什么理？不是不想救，便是不能救。”

她终于回，持着那枝菡萏起，一步一步往剑而去，剑抵不过她滔天的佛印威压，血红的光像溃散的涟漪一般缓缓开，她一步步往前，剑光却不到她雪白的裙裾。

观音摇摇：“算不得什么旧识，不过是一只罢了。”

“这剑的主人与菩萨是旧识？”司命想，何至于此呢？一把残破不堪的剑，一个毫无生气的剑灵，还能掀起什么波澜呢？

“菩萨且住！那剑已有剑灵，何不......”

“怎会呢？菩萨不必放在心上，我明白那自有菩萨的理。”

传闻西天诸佛中，这位观自在菩萨法力久已成佛，功德无量，更是法力通天，就连如来也得给她三分薄面。

观音微微转，再度坐于柳树下，好似方才轻易毁去一把剑，诛灭一位剑灵只是无关要的曲。

观音的目光柔柔地落在司命面孔上：“这诸天神佛哪个不是法力通天？不能之事却也数不胜数。”

观音仍未起，似从前从净瓶中杨枝那般，右手持着菡萏一扬，有什么东西带着冷冷血气与寒风应召而来。

这语气平静且淡漠，司命听了却像淋了一场秋雨，丝丝缕缕，沁伤人心。

司命并未见过这位菩萨战斗时的模样，以大慈大悲著称的观自在菩萨多于人世辗转，度化众生，想来是难得见她斗法的。

观音持着菡

这位秉温柔的菩萨回首：“是谁的剑，不重要。”

她走到司命前，：“当日你驱傀儡于南海向我求救，我未能救你。而这把不该存在的剑却也算是我害了你。”

“不错。”观音答，“你看了那本典？”

“我听闻，昔年也有一位以血阵上西天？”

长剑翻转，剑锋已偏，不得已收回尖锐的朝向，无力地往地下一刺。

一柄凛冽长剑朝着观音脖颈俯冲而下，端的是一剑横刺而去的锋利架势。司命一惊，下意识伸手施法去拦，才将将抬手，却见剑震动，爆发大的血红光芒，只堪堪停在菩萨前一尺，不得往前。

“司命，你忘了，从前你对我说万法依天命而行。”

“那便是如此，纵有通天之能，亦不能肆意妄为。”

司命望向那位神温柔的菩萨，她难得见识到这位菩萨的法力何等大。

观音停下了脚步，那把剑却如方才的古籍一般轻轻化作齑粉，她握着菡萏缓缓启：“去罢。”

那齑粉散于她裙边，没能留住她一多余的目光，也不曾沾染她半衣裙。

司命微微皱眉劝，却已然太迟。

柳树之下，如烟一般飘散的齑粉看得司命有些怅然，她想起那位满主人的剑灵，多次挡在斐孤前救他于垂危之时，在此刻竟一声不吭，没有半还手之力地轻轻消散了。

司命想起上万年前的模糊对白，应：“是。”

司命默了默，垂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