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来想要见到，不忍心放下的那个人，又会不会在这里呢？

杳杳早已收敛了中的泪意，溢来的泪被她不甚在意地用衣袖抹了去。

她有些迷茫, 仙力空乏之时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 仙和神智也有些微的失守。

仿佛她的泪要是掉下来，会连带着他的心也被那迷蒙破碎的泪熨得。

周云辜不由皱眉，下意识地闭上了睛。

他重新睁开，定定地望向面前顺着他的动作握住他手腕的神仙姑娘，回应她：“我不会再忘记你。”

周云辜听了个囫囵，并不明白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但他下意识地不想看到她如今这副伤心样。

他却觉得一阵酥麻，从指尖传到心间，好像唤醒了什么尘封而禁忌的回忆——那回忆被符纸封住，却被指尖的泪濡，缓缓无声破碎。

这片梦境叫她觉得莫名的熟悉, 但她隐约知, 这不是她的本源梦境。

对方似乎有一瞬的怔愣, 随后应了一声，就朝她一步步走来，越来越近。

周云辜顺从地坐在她的边。

那为什么被封印在迷梦镜里的混沌兽会在这里呢？这里又是谁的梦呢？

他迟疑地伸手，放柔了动作，替她去角的泪光。

她莫名觉得自己好像努力了很多年，看着凡人一世世地转变迁，就好像连自己的时光也被无尽地拉长了，割裂成碎裂的片段，却拼凑不一份完整的想念。

第80章

她越说越委屈，瞧着又要哭了。

她看见周云辜那个神，和他此时脸上的神，下意识觉得熟悉。

纵使她很想念此时这个眉之间都冷淡温柔的周云辜，但她也意识到，她好像闯祸了。

可是神仙是不会冷的呀。

她好像冷静了许多，脑却仍旧微。

她混混沌沌之间还能记得，啊，下午在凡界施了些不大不小的法术, 兴许是反噬来了吧。

“是我没有忘记你，还是你也在努力地想要想起我？”

只是这一次的反噬怎么来得这么快呢？

她认得, 那是被镇压在迷梦镜里的混沌兽。

“周云辜。”

见他沉默不答，杳杳又：

杳杳神识重新归位，想起自己方才无意识透来的话语，轻声了一气。

她回过, 看清楚来人后, 觉得睛有些发酸, 不太舒服, 微的盈在眶里不受她的控制，仿佛下一秒就要从面颊上落。

澄澈的湖面仿佛能映照人的心，她望啊望, 却望一片漆黑成墨的小兽, 狰狞着张牙舞爪，要朝她扑来。

她又固执地了腰背。

这熟悉不像是每一世她在梦里朦朦胧胧地同他会面时，他脸上的好奇向往亦或是沉思——

杳杳觉得自己有些恍惚, 似乎到了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地步。

她下意识喃喃：

指尖传来微凉的糯，被泪滴打了，显得有些氤氲。

上就要完结啦！

“坐啊。”

杳杳懵懂地望向他抚在她角的手，下意识握住了他的手腕。

随着她的话音而落下的还有密密匝匝的回忆，杂无章看不清绪，冲击着他的脑。

他此时的这一副神情，更像是曾经她在人世间同他互通心意，亲密相之时，他偶尔会的定却又温柔的神。

她想看到的是什么呢？她守了几百年，一次次上演着离别，好似都是在这一片梦境之中。

他的语声很轻，却仿佛掷地有声，直将杳杳从迷蒙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她想看到的可不是这个东西。

她拍了拍旁的位置，示意对方坐过来。

明明这是在他的梦里，而对方声声，却好似颠倒了因果。

双更

杳杳再去看起了波澜的湖面，就看见中的倒影不仅仅只是孤单的她一人，旁多了一个人，好似他从来都是这样静静地陪伴着自己。

“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梦里？”

她轻声喊那个名字。

“我有的时候会有幻想，你既然有一次没有忘记我，那么会不会每次都想着不要忘记我？”

“——那你有没有想起过我呢。”

片刻后，他能从细密的疼痛中分神时，他就觉得自己仿佛不像是自己。

她缩了自己抱着膝盖的臂弯，觉得莫名有些发冷。

她有些不耐烦地挥一挥手, 就将它重新沉了底。

周云辜闻言微愣，这才反应过来，对方的情形似乎有些不对劲。

但此时她在完全受她所掌控的梦境之中, 没来由地让她有安全，便也没有戒备心神。

后传来脚步声, 熟悉到她下意识就能喊来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