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以我的每一世都有你在。”

……

他一气。

启明的微光现在天畔，昭示着新的一日拉开帷幕。

她陪他过完了这一个生辰。

杳杳撇了撇嘴。

“兴许你就是孟婆汤的解药。”

“你同神仙还真是有缘分。这兴许也是你的命数？”

只因周云辜同她说，你不是答应了要陪我过今后的每一个生辰吗？

周云辜此时已坐起半个, 闻言竟好似气得咬了咬牙。

说到这里, 她委屈得鼻尖都通红，也不再闪躲神, 而是窝在他怀里抬看他：“我懂天回的理, 却不懂什么情和的；我只知我不能因一己私再给你添更多的苦难，但我也只是想靠近你一儿，再靠近一儿。”

就如同她半炷香前想的事情一样。

周云辜又觉得有些气。

他再睁开时，却又将她搂了一些，低声：“我不在乎我会因为靠近你而遭受什么样的苦难——那些都比不上你明明近在前，我却无法回想起你。”

杳杳抬望他，面上似有恍然。

“为什么每一世都来梦里偷偷找我, 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我拿你的命数无可奈何。”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儿委屈的哭腔，“我没有办法给你改命，我是寿数无尽的神仙, 你却是世世要步回的凡人。”

“从某意义上来说，我是和你一样的不老不死。”

杳杳变：“我只知你第一世度过之后躲了一碗孟婆汤，该不会你后来尝到甜了，次次都躲孟婆汤吧？”

他略略咬了牙，：“凡人都知追求生生世世，怎么到了你这儿，反而避之不及？遗忘了就不能再想起来吗？”

六月廿一，是凡人界兴起了近千年的神祀节，也是周云辜每一世固定的生辰。

周云辜看了她一，神温柔，：

前的凡人却不一样。

杳杳心中微悸，却迟疑：

杳杳似有所，対着周云辜：

他崩了一晚的脸终于好看了些，低低笑了一下，垂了眸望向怀中有些惊慌地嘟囔着盘算什么的神仙姑娘，神认真。

他凑过去，柔柔抚过她的脸颊，指尖在她一笑便会现细小梨涡的畔连了片刻，随后便凑过去吻了吻她。

可她好歹还有前两世的记忆相伴, 纵使那些好的回忆短暂得如同被随意照拂就要化掉的雪, 但却格外清晰, 是她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可你终究是要忘记这一切的。而我対于你每一世的人生来说，无非是意外闯的过客，平白给你原本无辜的新生添了困扰。”

又自言自语：“不应当啊。孟婆也不至于次次都如此失职，疏落到一个大活人次次在她前不喝汤……”

“所以你就想了个给我造梦的法？躲在梦里遥遥地与我相见？连我対你起意为你心动也要从源上扼杀？”

杳杳最终还是被周云辜所说服，再次放纵自己任了一回。

“好像我们注定就要这样遥遥地相隔。”

他在一次次的回转生中，终究要忘却所有前尘, 才能步新的回，开启新一的往生。

周云辜原本也対自己上的境况到心中有疑，见她这副模样，他略微失语的同时，却又突然间觉得，所有沉重的氛围都一扫而空，而只要她仍好端端地在自己前，一切好似又不算什么大事儿了。

周云辜早已平息了情绪，闭上，似是轻叹了一声。

“我……”她正想同他好好就这个问题说说，可转瞬她就又想起了什么，从他微微禁锢着自己的怀抱中挣脱了一些来，在榻边坐正了些，迟疑着问他：“那现在怎么办啊？你又是什么情况，怎么能回忆起之前那么多世的记忆？”

这本就是凡人的回之。

周云辜同她慨：

而她纵使不再涉周云辜的命数，却仍旧为了自己的私心，一世世地现在他的梦里，终究是自己太过于执念了。

“我不在乎。”

周云辜也无奈, 见她真的委屈, 心间又柔得发酸。

他指的是之前的每一世，他対梦中的神女起了别样的情愫，被她察觉到了之后，她便一次次地拈些断情绝的诀, 或者悄悄跑掉不再现。

杳杳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神有些闪躲, 却也无奈。

她这样的时候, 自己何尝不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