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他从烦闷中抬起，忽然看到虞惟满足开心的神情时，不由停顿住了，他怔怔地注视着这一幕。

是他们父血脉的传承也好，后天无意识的选择也罢。虞承衍活了三千年，谢剑白是唯一那个懂他对剑理解的人。

“我与他过去有些纠葛，我们彼此之间有些误会。”虞承衍说，“我曾经是讨厌过他的，但是……”

呀。”虞惟滋滋地说，“他所有地方我都喜，而且——我很开心我们两个之间的变化。”

虞惟很挂心、很挂心虞承衍，这不是因为她喜谢剑白的屋及乌，和那完全没有关系。似乎从他们相熟开始，虞承衍便自然而然地成为她重要的人，甚至超过与她认识更久的阿宁。

可是想到虞惟这段时间如此快乐的样，他不由开始怀疑起自己曾经的那些决断，真是对她好吗？

虞承衍心中发痛，他涩地说，“永远不要对我歉……阿惟，你没有错任何事情，是我对不住你。我……我不该让你为难。”

他到底了些什么，他让母亲这样为难，甚至为此还向他歉？

在这一刻，虞承衍忽然迷茫了。

他怕她意外，所以才想从规避可能现的危险。

甚至这几个月，虞承衍能受到自己和他相得其实很愉快。

说这里，她似乎有些愧疚了，“你很早就阻止过我了，对不起，但我……还是不后悔。”

他一气，然后用很认真的态度面对她。

他又说，“你若是喜，便与他好好地在一起吧，不用担心其他事情。”

“可是……”虞惟有些犹豫，她观察着虞承衍的神，似乎想看到他真实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虞承衍很快压下了自己之前翻涌来的情绪，不论最开始他的想法是否适合，在虞惟向他歉的这一刻，已经都不重要了。

其实在几个月以前，还什么不懂的小猫妖，便对谢剑白有一隐隐的占有。一直到现在，当谢剑白用独一无二的方式对待她，为她好，虞惟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她真的很满意他们是在谈恋。

他心中抵父亲，抗拒那个未来，所以百般阻挠他们二人在一起，甚至在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虞承衍还动过如何搅黄他们的心思。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

她很在乎他的想法。

虞承衍怔然地坐在那里，百般思绪不断涌上心，一时让他茫然。

虞承衍回过神，他看着一脸忧愁的虞惟，心中骤然痛起来。

“承衍，你生气了吗？”虞惟担忧地看着他，她漂亮的面容上第一次现无奈的神情，“对不起啊，我知你和阿宁都讨厌谢清，可是……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呀，谢清一现，我的心就叛变啦，总是忍不住跟着他走。”

他的这一切，都没有经过虞惟本人的同意，便擅自以为她好为名，冠以自己的意志。

不论他愿意与否，虞承衍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和谢剑白之间似乎本斩不断。

怎么会这样呢？

他讨厌谢剑白，讨厌自己上有和他一样特质的事存在。可是兜兜转转，他还是越来越像他。

他这样……和当年他爹对他的方式，有什么区别？

虞承衍心如麻，有烦躁。他心中满是担心，害怕虞惟在原有的路上不断前行。

他为了她不涉险境，将明明想要自己去找宁姨的虞惟保护在客栈里；又因为他害怕那些未来，而阻挠她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