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手中的帕：“妾、妾本不说这些，只打算好好招待，等时日一过便好好地送仙与公离开，可、可…可如今麟儿都受了伤，妾实、实在是害怕…”

额的汗涔涔地，她抖着手从袖取一，那金灿灿的项圈在廊灯的照耀下折刺的光。

这不是师兄让纸鹤送去的金项圈？

而师兄呢？

皇后将那项圈翻了个个，扶璃这才发觉，那项圈缀着璎珞的地方有暗褐的印记，从气味来看，倒像是血迹。

“你与我说这些不过是柿捡的。”扶璃不再听，半低下去，对上皇后惶急的睛。

皇后慌忙跪下，抖如筛糠：“求仙、仙息怒，实、实在是… ”

皇后惊恐的辩解，扶璃已经再听不见。

扶璃只觉得无稽。

皇后怕得发起抖来。

扶璃的手掌伸一绿须儿。

“仙、仙饶命！妾居句句属实，绝无虚假！公确实生来带孽…”随着扶璃的绿须儿靠近她脸颊越来越近，皇后嚷了声：“否则，今日明明也是公的生辰，为何内无人吱声？！国主这般慈之人，为何从不替公庆生？”

扶璃：“…”

这是在委婉地谴人。

从礼节上来说，恐怕是不妥的。

她膝行至扶璃面前，抱住她苦苦哀求：“仙若不信，可去问国主，国主最是知晓。黎国百姓都公生来祥瑞，自那仙人将公领走后黎国百姓更是信不疑，可若真是有福之人，怎会克母？公被仙人领走之时，黎国多事，国主沉疴在，若非那仙人赠了一仙丹，恐怕国主早已驾鹤西去，此事中人人皆知…”

她仰，扶璃这才发现，皇后一张脸白到吓人。

是不敢。

“自是有关！”皇后忙直起，急急：“仙有所不知，公是天生的逆命，注定孤寡，生来便克母，后来克父，所以，与他亲近之人皆、皆不得善终…”

皇后落了泪：“公虽是好心，可这璎珞到了麟儿手中，便让他摔了一跤，磕破了两颗门牙，公、公……”

哪怕她表现得再柔顺，也是不妥的。

“说。”

许是她的沉默，让这皇后觉什么。

他费尽心思为幼儿庆生时，可曾想过另一个儿？

她想起方才那场闹的生辰宴。

“是！自然是！你去问中老人，谁不知晓今日也是公生辰，立秋月明，百树成荫，本就是公生辰…”

她趴伏下去：“求仙成全！”

她蹙起了一双眉：“所以…此事与我师兄何？

皇后的瞳孔睁得极大，显极度的惶恐来。

世上之人常说逆命，所谓逆命，大多是妨害自己，又怎会妨害他人？这世妇人产多有艰难，若留下女都为逆命，那该有多少个逆命？

她是妖，瞳孔本就偏大偏黑，此时带了冷，便呈现一妖异之。

“仙、仙请看。”

她是妖，虽说修炼日短，但几次域下来，《万生》第一境已到第三层，内妖力早就非同日而语，此时带了怒气的低声，竟给人一巍如山之。

“你怕我师兄，想要赶人，却不敢与我师兄说，只跑到我这来，莫非打量我是好气，任你编排我师兄？”

不是没有。

扶璃轻轻。

历练过, 恐怕就会当皇后说什么便是什么, 可此时, 她却知，更半夜来问归期…

扶璃一愣，须儿停了：“你是说…今日是我师兄生辰？”

想起国主慈地抱着幼儿，接受百官的朝贺的场景。桌上摆满了味的瓜果，有成山的礼，有无尽的，国主甚至为了怀中幼儿，用整整一月的时间蹲一只梅鹿…

“皇后是不迎我与师兄？”扶璃问，“还是我与师兄了什么让皇后不快之事？”

皇后垂得更低了：“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