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门内人来来去去,却再也没有人记得他,怀念他,想与人说说他的事,却也找不到人。”她撩起看向扶璃:“没想到,最后竟然要与你才能说起他。”
赵凌翻了个白,两人又碰了一杯。
“后来我离开时,才知那里多了一个隔音阵,所以,我在那哭了那么久,也再没人来。”
扶璃席地而坐。
吉香老了许多,不复从前言笑晏晏的模样,只面上依稀有些喜,也看着那对新人。
赵凌伸手过来,替她斟了一杯酒。
扶璃隐去气息,站在人群里,看着那一对新人。
楚楚。
太清峰后峰,有零星的雪,她站在峰,听呜呜的风声。
“坐。”
大典果然办在峰主府。
扶璃又饮了一杯,冷冰冰的酒,她笑:
赵凌却凑过来,睁大睛端详着她那张脸,半晌才
:“老天爷对你可真不薄,一千年过去,我们都老了,只有你……我在各地听着许多人说扶璃大君,扶璃大君…”
扶璃走了过去。
“他问我‘然后呢’,”赵凌吃吃笑,“你信不信,他问我‘然后呢’,那语气,就像死的人不是和他有过肌肤相亲的石,而是什么小猫小狗。”
她站在门,并未
去,过了会转
,去了峰主府。
扶璃知她
中的人是谁,并未开
。
各峰长老与宗掌在座,有些已然换了新面孔,太清人坐在正首位。
两人碰了一杯,赵凌:“…嗣音师
已然成亲,他却故去多年。”
“…门内许多人都说,朝云师兄冷,可那时我就知
,师兄他有颗再温
不过的心。”赵凌看向她,“所以那时,我很看不惯你。”
月明星稀,唯有一喜乐传来。
扶璃站了会,抬步要走,绕过一块大石时,发觉赵凌倚在石边,
下铺了块席
,在那饮酒。
她并不知,赵凌还有这么段过往。
她还看到了吉香。
她将杯中酒饮尽,又将对面那杯往地上洒,像是在祭奠谁。
她顺着记忆一路往前。
“你倒是逍遥得很。”
多年未打理,池塘内的莲都凋了,倒是主卧外上她亲自剪的喜字还在,只是褪了
。
扶璃看着大师眉间隐隐的喜
冲淡了平时的清冷,不由笑了笑。
扶璃安静地听着。
“还不错。”
“我当时都惊讶极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我想不通,气得颤抖,哭着跑了,跑啊跑啊,不知怎么,就跑到了这儿,就在这石边,我遇到了朝云师兄,他也坐在这儿,剑就放在膝上,”赵凌对天比了个圆:“天上还有个好大的月亮。”
赵凌听到声音,也抬起来,月光落到她幽冷的面庞,扶璃发觉,她面上还带泪。
扶璃似乎还能看见一夜惊魂,醒来时那红衣女冲去峰
状若癫狂的模样。
“…我当时哭得特别丑,一抬看见他,心想,完
了,又要被嘲笑了。但师兄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递了我一方帕
就走了,那方帕
…”赵凌望向天,“我记了一辈
。”
一千年过去,洛书已然落得沉稳,下颔留了胡髭,穿一
大红喜气洋洋地站在她大师
旁。大师
亦是一
红,两人并肩而立。
她,
靠向石
,眯起
看着天,“总是这么傲…“
赵凌一愣,旋即又一副不大惊讶的模样:“你来了。”
她像是陷回忆:“你知
我一次碰见他是什么时候吗…”
修士的结璃大典和凡间婚嫁不同,无需拜堂,只是在两只白鹤与同心契下,由三清祖见证,礼便算成了。
扶璃一饮尽杯中酒。
赵凌瞪了她一:“我就看不惯你这样。”
“我父亲是秋玄长老,你跟吉香都说他不坏,可作为父亲,他太坏了,欠了一的风
债,你不知
,他有多少女人,我第一次见他时,他正抱着一个女人亲
,我告诉他母亲死了,他却只是‘哦’了一声,问我‘然后呢’。”
“你看不惯我又如何,朝云师兄喜的是我。”
扶璃并未打扰,待礼成后,悄悄留下一份礼,便往外走。
赵凌拍拍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