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桑酒雕像所在之地再探一探究竟。
这一次下水比上一次轻松许多。
叶冰裳没有驱动护心鳞,而是化作了一尾锦鲤,滑入了风平浪静的河水里。
桑酒的雕像在河底散发着幽光,叶冰裳能看到她飘荡的衣袖和那只像是托着什么东西的手。
叶冰裳在蛟龙曾经盘踞的地方搜寻了一遍后,游到了桑酒面前,用她那短小的鱼鳍轻轻地拍了拍雕像:“桑酒。”
片刻,一道女子的虚影逐渐凝实,出现在了雕像之上。
“是你啊。”桑酒双手合拢,将锦鲤捧在了手心,“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是还有什么事吗?”
叶冰裳吐出几个小小的泡泡:“你能认出我?”
“嗯。”桑酒点头,“虽然你化作了锦鲤,可你的灵魂、你的气息不会变。”
叶冰裳问道:“那你能认出天欢吗?”
因为有些疑惑,她还歪了歪尾巴。
桑酒水里生、水里长,觉得这样的小鱼十分亲切可爱,她嘴角微微翘起,但在听清楚叶冰裳的问题后她又有些悲伤:“不能,因为我从来没有真正地跟天欢相处过,一直都是那个人……”
看着别人用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身份,接受着来自自己家人的爱护和关心,不顾一切地、卑微地追着一个永远也不会回头的男人,最后还为此赔上家人和族人的性命,桑酒只痛恨自己只能被迫旁观、被迫接受的无能。
叶冰裳道:“我明白了。”
“其实,我回来是想要问你,你知道‘邪骨’吗?”
“邪骨?”桑酒轻轻地皱起眉,“那不是魔神的东西么?”
“我记得神魔大战后,诸神献祭了自己,想要将魔神的邪骨封印在天柱,可是魔神最后一击击破了天柱,冥夜战神虽靠着神戟泽遗灭掉了魔神,可从此邪骨也不见了踪迹。”
桑酒所说的与叶冰裳依靠护心鳞看到的般若浮生中的发展相同,叶冰裳明白,大概那个时候邪骨就已经逃出来了。
说完,桑酒问道:“邪骨出现了吗?”
叶冰裳道:“还不太确定。”
经过桑酒的同意,叶冰裳也用神力将桑酒的石雕查探了一番,同样毫无所获。
叶冰裳十分疑惑。
冥夜和桑酒身上都没有邪骨,那么那一日那个疑似邪骨的东西到底寄居在何处呢?
此事暂时找不出答案,叶冰裳又问了桑酒另一个问题:“你可知当初‘你’炼制的那枚倾世之玉在哪儿?”
桑酒有些迟疑:“你也知道这件事。”
“嗯,我知道你不是‘她’,别担心。”叶冰裳不得不想起幻境中那个在木神花园里醒来的桑酒,那才是真正的桑酒。
桑酒便回道:“万年来,它便一直在这座雕塑的手上。”
“直到前不久,有个女子掉进了墨河里,我看到……它主动地去靠近了那女子,然后就被她带走了。”桑酒抿了抿唇,“倾世之玉里有一缕属于她的执念……或者说残魂,所以我一直不敢离开这座石像。”
她只是一缕被藏匿起来的地魂,看到那枚一直浮动着怨念的倾世之玉总是会害怕。
虽然是别人借了她的身体造就了因果,可没有人知道真相,因此,无论是死去的蚌族还是死去的腾蛇一族都只会怨恨她和天欢。
叶冰裳明白,那个女子约莫便是叶夕雾了。
桑酒继续说道:“……我知道,那个女子就是‘她’。”
叶冰裳微微讶异:“你为何这么肯定?”
桑酒惨淡一笑:“那些日子,我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浑浑噩噩的,可也切身实际地与她相伴多年,是与不是,我再清楚不过。”
叶夕雾是初凰和谛冕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