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冰裳方才告诉他，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变成锦鲤，这话虽然不知真假，但她现在的样应当是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变回去，否则以她讨厌自己的程度来看，她不会委屈自己呆在他的边。

“那便好。”

冥夜用什么法，不仅将法力传给了冰裳，还让冰裳重新开始经历般若浮生中天历过的劫。

那不是般若浮生。

他着急地问：“陛下，发生了何事

廿白羽带着人候在国君的帐篷之外，他瞥见天际泛起的鱼肚白，想起了昨日那条锦鲤翻着的肚。

可为什么会这样？

澹台烬却乎意料地了一个有些天真的笑：“我也会想杀掉所有欺负过我的人。”

是冥夜。

怎么会这样？！

时候差不多了，廿白羽掐断了自己漫无边际的思绪，低声唤：“陛下。”澹台烬向来觉浅，这样一声足以叫醒他。

闻言，叶冰裳惊讶地看着澹台烬，随后怒从心底起。

法力……锦鲤……历劫……

“咚——”

也不知陛下又起了什么，费劲去折磨一条死鱼。

澹台烬端详着她脸上的鱼鳞和耳鳍，想起了她作为锦鲤时的样。

婚宴的恐吓、亡国的仇恨、失去嘉卉后的麻木、颜婢膝的羞辱、被众人审判的痛苦……还有最后那碗掺了毒的白粥。

她这样倒像是修炼或者历劫时候的走火。

“冰裳，我们一样。”

他之所以能认那条锦鲤，是因为他曾经注视过天的每一次历劫。

澹台烬微微地睁大了睛。

天光熹微。

这些人个个都讨厌她，他们只恨不得她早些犯错、早些害人，好让他们抓住她的把柄、她的罪证，再定下她的罪名，将她打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

真恨啊……

叶冰裳这么想着，反而越发地冷静了下来。

真恨啊……

她将另一只手藏在后，安静地唤了护心鳞，她想要等待时机重创澹台烬，然后逃去。

她一手收起了护心鳞，另一只手猛地甩开了澹台烬的手，然后用双手用力地掐住了澹台烬的脖，厉声质问：“如果我想杀的人——”

所以，冰裳的法力应当是冥夜给与的。

澹台烬一面安抚着叶冰裳、仍由她死死地咬着自己，一面飞快地思索着。

可方才听见叶冰裳说她也会想要杀人，澹台烬乍一下有些迷茫，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他之前还担心若自己忍不住在她面前杀了人，吓到她了，该怎么办呢？

无声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徘徊。

一彻骨的恨意占据了她的。

廿白羽刚想应下，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怪异的响动，像是什么重掉下了床。

叶冰裳的瞳扩散，几乎占满了整个眶，若隐若现的鱼鳞现角眉梢，看起来诡异非常，两片近乎透明的耳鳍从她的耳后钻了来，还带着一抹刺的红痕。

可为何她会走火？

难……

可她是人，又不是妖，怎么会走火？翩然也说过，她上没有妖气。

蛟龙对他们并没有那么好心，但对冰裳就不一定了。

他们所有人都被冥夜骗了。

等了一会儿，见天变亮，廿白羽又唤了一声：“陛下，快到卯时了。”

澹台烬轻抚着叶冰裳因为挣扎而散开的长发，缓慢地了静心宁神的清心决，如同冥夜哄着幼时因为蜕而烦躁的天一般。

片刻后，里面才传来澹台烬的声音：“稍等。”

澹台烬瞬间便发觉了叶冰裳的不对劲。

难现在她还在历劫？

般若浮生只是一场梦，除了冰裳来后莫名有了法力，其他的人包括他都没有得到般若浮生里的任何东西。

我真的好恨啊……

他笑着对叶冰裳说：“我还可以帮你杀了他们。”

他迅速地伸了一只手将她两只手腕遏住，又用另一只手圈住了她的腰，带着她向着床上一，迫使她卸了力。

忽然，澹台烬说话了，叶冰裳握了藏在后的护心鳞，浑绷、蓄势待发。

所以……

“是你呢？！”

不过今日，澹台烬却没有如常那样很快就回应。

她的双手越发冰冷，贴在澹台烬的脖上就像是千古不化的寒冰，叫人胆颤心寒。

叶冰裳被他禁锢着，浑力气得不到施展，只能愤恨地咬住了他的下。

澹台烬顾不上脖和下传来的疼痛，地抱住叶冰裳，有些无措地唤着她的名字：“冰裳……冰裳……”

般若浮生里，澹台烬熟悉的天虽然有些傲气、还有些气，却是一个得的神女，心地善良不输他所认识的叶家大小叶冰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