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便有大夫坐镇。
“是!”
其余的流民跟着将士们去了,那将士抱拳对叶冰裳说道:“姑娘,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叶冰裳缓缓地开口:“好。”
中年男子抱着女儿亦步亦趋跟着将士走向义诊的棚子。
偶然间,他回过头,看到那个女子独自还站在原地。
她抬头看着天空,眉眼落寞、红唇轻抿,周身透出一种寂寥又迷茫的气息,像是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此处,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娘……爹……”
怀中的女儿呓语了一句,让中年男子回过了神。
他低头看着自己女儿,看到她的小脸煞白,颧骨处飘着不正常的红色,一时间心疼得无以复加,泪水也渐湿了眼眶。
那样的人,怎么会像他们一样不知道自己该去向何方呢?
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澹台烬议完军事,出门找到叶冰裳的时候,她正在施粥。
那身狐裘被脱了下来,扔在一旁。叶冰裳挽着袖子,长身玉立地站在粥棚里,娴熟地盛粥、递碗,神情温和、语气轻柔,一如她还在盛都时为百姓施粥的模样。
“谢谢!”
“多谢!”
看着一碗又一碗的清粥从她的手上递到了百姓的手上,澹台烬忽然觉得有一丝恍惚,就像是他穿越时光,看到了曾经的叶冰裳——或者说,她从未变过。
廿白羽翻身下马,上前问道:“陛下,要……”
“不用了。”澹台烬摇了摇头,“等等。”
他没有上前去帮忙,就这么等到了叶冰裳施完了粥,才走上前去握住了她的手。
粥棚的将士原本还想感谢叶冰裳帮忙,却不料看到了陛下身边的廿首领,廿白羽对他摇了摇头。将士看了看两人,了然大悟地带着其他人退到了一边。
“澹台烬。”叶冰裳轻轻偏过头,注视着来人,“你来了。”
澹台烬穿着一身不惹眼的玄衣,墨发半披,周身无一饰物,却衬得肤色愈冷白、唇色愈红艳。他的面部轮廓冷峻利落,眉眼线条极为锋利,整个人看起来冰冷又漠然,可当他看向叶冰裳的时候,那双眼眸里却又像蕴含了万千流星、脉脉秋水。
“嗯。”澹台烬握着她的手走出了粥棚,看到她的指尖都被烫得泛红,“不疼吗?”
叶冰裳看着自己的手,道:“疼……也不疼。”
不做些事,她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很难受。
叶冰裳抬起头来,问澹台烬道:“澹台烬,我是谁?为什么我想不起来我是什么人了?”
“我不是说过吗?”澹台烬轻轻一笑:“你是我的爱侣,是因为受伤才忘了许多东西。”
“受伤……”叶冰裳不自觉地重复了一遍。
澹台烬微微低头,将她脸侧一缕滑落的发丝勾起,放在耳后,“好了,出来这么久,累了吧,我们也该回去了。”说完,他便示意廿白羽将马牵来了。
他将叶冰裳扶上马,随后自己也翻身上马,牵住缰绳将叶冰裳护在怀中。
澹台烬吩咐道:“回营。”
“是!”
廿白羽等人也纷纷上马。
而那只护送叶冰裳的三足乌在他们的头顶盘旋了一阵,发现这儿用不着它了,才拍了拍翅膀,朝着营地地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