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赦：“你说这话，也让人讨厌。”

慕天昭侧眸，才注意到神像后的白衣女孩，一张容颜最是雪白无垢，嘴角挂着的笑，让人莫名的心中一动。

“师弟呢？”

“师弟犯了何错？！”

他伏跪在地，背脊却十分笔，即便气若游丝也未曾低过。

自建立以来，只关押过一人：灵界大荒之主释九，那个曾在修仙界掀起无数腥风血雨的君。

一传音符亮起，从内飘的声音打断慕天昭回忆，他了额角，眸底透着淡淡青。

悠悠接过丹药的手微顿，底的疑惑尚未浮现，听到慕天昭下一句。

“我来帮你。”

悠悠仓促下床，落地瞬间险些摔倒，慕天昭扶住她，眉皱。

她朝人微微颔首，望了沉沉夜幕中的大门，嘴抿，转退去。

“事实证明，师兄仁心留你一命，带你回宗是个错误的决定。”

幽都惊变已过七日，天下大。

宇文离负手立在阵前，为戒律堂长老，他是唯一一个能到此来的人。

无人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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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大门外的皆是修为已达元婴的弟，悠悠一望去，都是模样陌生的师兄师，这些弟平日都在外历练，收到急召才会赶回宗门。

悠悠再醒来，疼痛消减了许多，她扶额抬眸，开嗓音沙哑极了。

越靠近戒律堂，巡逻的弟越多。

被人说像释九，饶是顾赦心境超脱，也十分接受不了。

戒备森严的戒律堂中心，一座占地十里的大阵里，用九玄铁链囚着个苍白的少年。

“我徒儿醒了？！甚好，可惜老夫现在无法，这些该死的鬼可恼人了，路丫就与你照料了！”

如今修仙界五大宗主齐聚幽都，修补结界，阻止更多鬼闯，各宗长老亦动了大半，合力剿灭为祸人间的鬼，而破碎的回镜……

可惜后面的话还未，袖间的小手落，路杳昏厥过去。

“再问你一遍，为何要毁神。”

悠悠抿不言，指尖发白地捡起丹药吃下，内灵力恢复后，便甩开了人朝戒律堂赶去。

*

悠悠手中的丹药，“啪”地落在地上。

他匆忙将人背起，中途一个嗓音柔柔响起。

时至今日，顾赦终于知晓为何从小灵脉受损，即便付比旁人百倍的勤苦，修为也难以，原来不是中毒，而是被路天沉施以咒禁。

“即便他用咒禁封印你的，为你改名，让世间再没有大荒君的九释玄，只有清筠弟顾赦，可惜，你内终究淌着族血脉，生而为，免不了要掀风起浪。”

他与释九实在没有所谓的父之情，或许幼时曾对其有过一憧憬，但这份憧憬很快被碾碎。

远远看到庄严的大门，还未上前，悠悠便被拦在外面，“没有长老之令，不得靠近。”

壮的玄铁链泛起响动，顾赦抬眸，睫残留着冷风后的血迹。

而天诛阵更在第九扇门后，那里是戒律堂，乃至整个清筠宗最心的地方。

宇文离看了良久，不知想到什么，淡声：“你父君便是在此陨，想不到，这么快就到你了。”

悠悠负在后的手微动，几个小影从袖下掉落，迅速没草丛。

先有结界崩塌，鬼界自天裂涌，生灵涂炭，三界难安，后有神碎裂，生死回陷凝滞，天紊，六界震动。

一路上，她发现不仅有清筠弟在巡逻，着上弦、剑宗等服饰的弟也在其中，各个神肃然。

意识，伸手抓住他衣袖，唤了声“师兄”，似乎想说什么。

宇文离习以为常，目光落向阵中的少年影。

“他在戒律堂，天诛阵。”

戒律堂共有九扇门，顾赦曾因涉及一名弟殒，而被关在第三扇门后，那座破败的院落，是关押门内犯事长老的地方，与他而言已属重罚。

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他。

“他打碎回镜，闯下弥天大祸，师父到现在还在幽都用自修为修补回镜！”

宇文离声，打断少年思绪。

慕天昭将养魂丹递给她，闻言默了瞬：“如果你说的师弟是顾赦，那他在戒律堂。”

“就是这个神，与释九一样让人讨厌。”宇文离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