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昭不知她是谁，只知她在阻止他救人。

慕天昭痛苦地张开嘴，想要大声哭喊，嚎啕大哭，但他咙像是被掐住了，什么声音都发不来，只能张着嘴无声悲恸。

视线被遮挡后，仿佛有人从后面拥住她，一面极尽温柔地将她搂到怀里，一面附在她耳畔，嗓音结了冰般寒冷。

那人下手留了情义，至少她落下的地方垫有草垛，没有直接摔在的地上，饶是如此，悠悠也了许久。

听到慕天昭张皇失措的低哑嘶吼，悠悠咬牙，一条胳膊死死扼住他的脖颈，另手捂住那双瞳孔骤缩的浅眸。

她扶额定了定神，回忆之前在心劫中，末了隐约有雷光还有谁在说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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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是假的，都是假的！

室内，灯火明暗不定。

陡然察觉到什么的悠悠，抬起，只看到漫天闪烁的雷光，壮观到令人窒息，生不一反抗之心。

震耳聋的雷声过后，天地化作一片虚无。

对方竟也任由他咬，好似不知疼痛般，只在他耳边一遍遍轻声：“都过去了，你现在是仙门宗主，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更多的人，不要留念于过往的遗憾，清筠，修仙界，三界，六界众生，天下清明都在等你呢，师兄……”

原本被喝令在房外等候，听到动静的萧善木推门而。

“师兄走后，发生了何事？”

“我无恙。”顾赦拭去嘴角鲜血。

刺目雷光下，她的睛忽然被只手捂住。

但他就再救一次，再尽力救他们一次！那都是惨死在他手下的家人啊！

立在床边，一袭白衣的影摇摇坠，他面雪白，间溢大鲜血，眉沉得有些可怕。

“我要杀了你。”

轰隆——！

见小孩举长刀，朝第一个人斩下，慕天昭瞳孔微缩了缩，拼了命地赶去，但他脚下踉跄，被悠悠绊倒后死死在地上。

似乎意识到什么的慕天昭，抓住悠悠衣袖的手指用力到发白，整个人前所未有的脆弱，近乎哀求：“求求你，让我过去吧，求你了，别阻止我。”

他脸上前所未有的怒意，甩开悠悠，双目赤红地朝狰狞大笑的修、朝缓缓举起长刀的青衣小孩走去。

悠悠长睫微颤，刚睁便听到这句。

她神魂尚未归位，意识浑噩，等彻底清醒时，已经被人“咚”地扔地牢里。

但他快抵达的时候，后方有人闷一击，慕天昭脑袋一懵，再次狼狈地摔在地上。

前血光闪过，他颤抖的指尖最终没能碰到记忆中的温柔。

有人遮了他的。

手臂间的疼痛渐渐消减，悠悠眨了眨，看到慕天昭的影逐渐消失。

室内气氛因他神变得压抑凝重，所有人噤若寒蝉。

“君上！”

这时候，她的衣袖忽然被拽住。

黑的乌云，悄无声息地笼罩在悠悠，在她龇牙咧嘴着手臂时，上方无数雷光汇成一条壮的惊雷，带着令人战栗的天威涌下，直朝孤坐在原地的女孩劈去。

慕天昭真的怒了，带着杀意与她打斗起来，试图挣脱束缚，但对方奇得厉害，简直像八爪鱼一样怎么都甩不开。

她脸上喜，却没注意到，对方消失的刹那，周围骤然变化的景象。

悠悠虚弱得近乎透明的神魂，在天雷威慑下，意识变得模糊。

四周修愈发猖狂的笑声，伴着长刀一声声沉闷的低鸣，清晰地两人耳中，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温柔的“昭儿”响起。

“把她给本君扔去。”

系统沉默一瞬。

但他没走两步，又被悠悠拽住。

他：“你受心劫影响，产生了幻觉罢了，听到的声音或许是我告诉你该走了。”

“不、不要……住手！快住手啊！”

来了。”

原本沉寂的慕天昭骤然被惊醒，这次他奋力挣脱了悠悠，一片血红的视线中，跌跌撞撞地朝幻境中的女赶去。

“什么都没有。”

一刹那，四周变得明亮。

一片死寂中，顾赦垂着，接过萧善木递来的锦帕，将长指沾染的血迹拭了个净，最后才看向榻上的女孩。

“……？”

他却忍不住满心怨恨，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死死咬住对方的手臂，仿佛要咬下一块来，才能发心中的怨憎。

“君上……”

悠悠双目发红，手指颤抖得厉害，但仍是归然不动地住慕天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