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慢慢不信，也不在意了。

留给他的，只有一块莲状的勾玉，和脑海中一座冷山里，泪啪嗒直落在他脸颊的模糊影。

顾赦在黑暗中的睛微微睁大，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 像块铁片在他心间刮了条，他眸光晦暗不定， 着悠悠下的手松了又，最后咬牙切齿的放开了。

以大祭司为首的一群老家伙， 不知下的什么药，药说烈不烈，说轻不轻， 就如羽似的在悠悠心轻挠，让她浑燥之际，有难以言状的难受。

他讨厌顾赦这名字……

“我是谁？”

记忆，屋檐白雪消，有个翻墙来看他的小女孩，笑如季，也曾如此：

第103章

包括路杳亲笔写的情书，描绘的画像，编撰自己与师兄的小话本……

顾赦刚沐浴不久， 上透着微微气，枕边放置的魂草， 在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药草香， 凑近了，悠悠还嗅到似有若无的雪松气息。

暗卫传回的密卷里，就向他这样描述过路杳的生平——

意识到不答不得安生， 悠悠蹙眉，抓着对方尾指的手了，糊不清：“顾赦……你叫顾赦啊。”

她在嗅他的气息……

无论想追寻在修仙界的记忆，还是为君要掌握各大仙门的情况，顾赦总要对路杳，这个第一仙门的少宗主有所了解。

有人在她耳边低问。

顾赦眸光暗下，冷静了许久。

过往十六载，十之八九的时间，都在追求同门师兄慕天昭，在此方面长情得厉害，且仗着份行与其定下婚约，得到婚书一封，信一样，但不满足如此，愈演愈烈，对其师兄慕天昭的痴缠甚至到了怔的地步。

亡灵海域充满凶险，她能为了宗门一个任务跨海来灵界，三年，却不曾为他而来。

‘顾赦’这两字，与他而言，代表着沦落修仙界的过往，代表着完全的陌生，代表着到来，他仍是一无所有……

可她叫他顾赦。

参与将他从清筠宗救的萧善木，曾在他因记忆迷惘的时候，讲叙当年所见所闻，在作为释九之的修份暴后，众仙门都要他死，路杳帮忙从大阵里救走了他。

她内的燥平复了些， 心满意足挨蹭着对方。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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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的主人是路杳，在山里抱着他的模糊影也是路杳。

了。

与曾经的他而言，弥留之际也要死死抓住的女孩，如果真的在意他，三年间为何从不来找他。

顾赦结了下，险些没反应过来。

他不叫顾赦，他姓释，本名释玄。

顾赦垂着，看到悠悠下颌微抬，带着越凑越近的趋势，红停留离在他颈间毫厘之。

开始悠悠还有些神智，知边的人是顾赦，极力克制，蓄地握了握顾赦的尾指，凭狐狸化灵的嗅觉闻闻气息， 缓解内不适。

一片昏暗光线中，他低着嗓音追问。

顾赦信过。

他侧过，低了低，咬牙附在悠悠的耳畔，混着儿哑意的嗓音在夜里沉沉响起：“闻来了吗。”

广阔的亡灵海域隔绝了修仙界、灵界数万年，也像条大的鸿沟，隔绝顾赦与年少时的过往。

悠悠耳朵微动，没吭声。对方沉默了会，不死心似的，捉住她的下：“名字。”

三年前，顾赦在灵界醒来，只有幼时在乌霄殿的记忆，从四岁到十六岁失去的记忆，就如顾赦这名字，再没人与他提过。

凭嗅觉识人，确认气息的结果对方似乎是满意的，那抵在他颌下的狐耳，轻颤了颤，细绒耸动的弧度都透着抹愉悦。

到底是冷静不下来。

直至一次外历练，古蛛后，态度才有所转变……

为了向顾赦佐证并未虚言，与密卷一同传回的，还有些暗卫收集到的证据。

他无法不讨厌这名字。

埋在他颈窝的脑袋微侧，小半白皙脸颊，他视线刚落在上面，一丝气就呼洒在脖颈。

没得到回应。

不是没有试图寻回过往，只是寻到的东西，像冰凉的一次又一次淋在顾赦心。

但没多久，她迷迷糊糊寻着本能贴了去。

时间在这刻，仿佛被无限拉长了，一片寂静中，女孩呼短暂地停止，鼻尖在他颈间轻碰了碰，随后心满意足般，将脑袋重新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