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就去问姆妈了。”她甩开陆梓琳的手，有愤懑，“就算姆妈不说，苏姨太太、赵姨太太、张妈，总有一个得跟我说。”

有些受不了这安静，毕竟以前家里人多的时候，总有人活，上楼下楼，再无人说话都有响动：“大，丹桂她们去哪里了？家里给她们放籍了？”

“妹妹......她们......丹桂跟着我嫁给了陈柏季；月樱跟着二妹去了宋家；绛桃她，妹妹，我知绛桃她从小就跟着你，可是这大上海销大，你知父亲又那些字画金石。”陆梓琳这哽咽的声音，仿佛这一切都是她的错一般，“被柏季送去了夜黎了......当歌女的生活总是比跟着我们吃苦的要好......”

大上海多青年才俊，不知会有那个当铺一般的青年才俊会把她也“活当”了。原来苏州的陆公馆一年到总是关明媚，光线能透过窗，家里少有白天就灯的时候；现在这个堂里的筒楼，黑的，她和她们都成了被吞噬之人。

丹桂她们也是这样“死当”了？

“没事，就聊起了以前的人。”陆梓琳飞快的调整了状态，“总觉得妹妹回来了，还是多个人伺候着吧，张妈一个人打理一大家人总归太劳累了。”她泪一下就不着痕迹的净了。

“两家赏脸让她们了姨太太了。”

“嗳，两姊妹聊什么呢？怎么惹这些泪。”陆夫人从楼上下来，看着在楼梯聊天的两人。

她结果陆夫人手里的翡翠，原来自己母亲的手已经是这样糙了，先前的白细，早就有了粝的纹路。

那自己的两个就是“活当”了，还有回娘家的权力。

“那丹桂她们是跟着你们去那边当丫环吗？”

“这些年当掉的东西还少吗？不打的这一件两件，若是没有宋家和陈家的接济，这块翡翠哪里还寻得见。”陆夫人脸上的表情满是无奈与悲伤，“你父亲这样的人......吴郡陆家的旁支家底也不见得有多厚。”

“你拿着这个，明天早上你跟着张妈去一趟市场，张妈知去哪里的。”陆夫人手里是一块无事牌，满绿，冰的翡翠，厚度都有半个指节左右，“这是姆妈偷偷藏起来的假装，你明天找个典当铺给当了，死当能多当钱，给自己买个丫环。”

“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囡囡你过来，姆妈给你这个。”陆夫人示意陆梓茵过去，陆梓琳十分有力见，说：“我去帮张妈看看菜。”

就像件一样......

“姆妈，怎么了？”

“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就当掉了。”陆梓茵看着这块翡翠无事牌，哪怕它冰冷，也宛如手的山芋，“这是姆妈你的嫁妆啊，你自己留着，我要她什么。”

“没有......”陆梓琳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后面的话，“家里是真的没有那么多钱再去养活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