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醒了。”红衣人见他醒过来，睛一亮，笑眯眯地端来一碗药汤，“正好，趁喝。”

锅里不知煮着什么，飘散一腥臭无比的味，令人作呕。

冒泡？

“呕——”白愁飞实在没忍住，扭就吐了来。

白愁飞听完，若有所思：“神仙真有那么好吗？”

只见一个红衣人正坐在他旁边，照看着一小锅。

咕嘟咕嘟地冒起泡来——

腥臭的味近在咫尺，熏得他两发黑，又吐了个天昏地暗，差没撅过去。

形。他开心地下山去，却差没被黄袍士打得魂飞魄散。

儿草儿告诉他之所以被发现是妖是因为白愁飞行不足，无法掩盖上的妖气。

甫一肚，便觉一自上而下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一开始只是微微意，可越到后来却如同被烈焰烧炙般灼痛难忍。白愁飞又是疼又是，他倒在地，恍然间觉得自己也变成了和那朵灵芝同样的红。

因此便有了偷灵芝这一遭。

于是他白天下山去偷偷观察凡人如何修炼，等到晚上再回里温习一遍。久而久之，竟也被他摸门来。

接着又说起那些凡人求仙问之事，还说这灵台山原本并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月台山，是为了供奉月神所取。传说从前在月神的庇护下，这里风调雨顺、生活安乐——瞧这丰沛的灵气就可知晓。可有一天月神突然失踪了，此后便再没现过。昔日香火鼎盛的月神庙不复存在，月台山也变成了灵台山，只有个怪人还在那破庙里守着不肯离去。

白愁飞低一看，不觉倒一冷气——这可不就是方才那小锅里煮的东西吗！这原来竟是为他准备的吗？

又像是一片轻飘飘的白羽……溶燃燃火焰里……

石边生着些草草，终日沐浴在灵气里，时间一长，也生些怪怪来。

白愁飞哭无泪，这哪里是药苦的问题……这明明就是要他的命啊！

白愁飞了嘴，竟也被勾起几分念来，他心想，不就是飞升成仙吗，既然那些愚蠢的人类可以，像自己这般聪慧自然也可以。

但喝也得死，不喝也得死，横竖躲不过，不如赌一把！

红衣人贴地用帕揩去他嘴角边的秽，柔声劝：“良药苦，病才能好得快。异火攻心，须得用寒药压，否则不一香就会穿肚烂、七窍血而死。”

白愁飞盯着手中这朵艳滴的“战利品”，先是轻轻掸去表面凝结的霜，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掰成小块吃下。

——不会采他还不会偷吗？

白愁飞于山下偷师时屡屡听闻那灵芝的功效，难免心生好奇。灵台山上盛产灵芝是没错，可他作为一个初学妖也分辨不其中好坏，所以就把心思打到了上山采摘的村民上。

“那可不，听说神仙都是住在天上的殿里，要啥有啥，过得别提多滋了。”儿羡慕：“要是我也能成仙就好了，到时混个百仙当当，岂不快哉。”

白愁飞猛地睁开。

白愁飞这才明白人妖殊途，是永远不可能和平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