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在酒吧里找清净的。”

“反正你也整天说我有病。”

“有人用了，”祁循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杯边上放着一把没完全打开的小纸伞，“你叫纸伞怎么样？”

祁把他带来的小箱放在地上打开，好手找工，然后弯腰仔细地把断掉的胳膊回到尸上。

“这个人是什么人，他上没有莱纳斯的家徽。”

还没天黑，酒吧街没闹起来，姬别情趴在吧台上百无聊赖。他今天不想摊，虽然海滩那边有音乐节，他要是摊，生意应该很好。酒保敲敲他的空酒杯，问他怎么把冰块都嚼了也不续杯。

听筒里只剩下忙音，姬别情漫不经心地瞥向桌面，那里摆着一个

“这是第十一个莱纳斯家族成员，”雷顿不知何时现在祁背后，“祁医生，又是纸伞，你真的一线索都没有吗？”

“我明白，医生守则，你不会卖病人。”

“我们听说纸伞曾经在你的诊所治过伤，但消息来源……我们有所怀疑，相比之下，我更信任你。”

“为什么？听起来一威胁都没有。”

“那时候的莱纳斯家族还没在罗阿那普拉立足，愿意救我们，你真的帮了很大的忙。”

“这样不就更能让人放松警惕了，”祁翻下床，拣起纸伞在指尖转了个圈，“伞是可以杀人的，有时候，它比枪好用。”

“你听说传言了吗。”

“是吗，真是个怪人。”

“我其实不是很能认得清人脸，”祁低继续活儿，“如果我能记起来就会留意一下，但前提是他来治疗过，除此之外，别的信息我也不能给你。”

祁一手拎起箱一手撑伞：“那我跟你们在一起岂不是更危险。”

“我明天要摊。”

“要加钱我才会啊，老板，”姬别情靠在桌边打了个酒嗝，“钱到位，工作才会到位。”

“那……用什么呢？”姬别情坐起来，目光开始在屋里打转，最后落在尾酒杯上，“你觉得叫威士忌怎么样？”

“帮我拿一张纸巾。”

“和莱纳斯家族有关的人，现在都很危险，祁医生，纸伞现在看起来是个疯，莱纳斯家族的被他杀了快一半了。”

“赶把那个冒牌货理掉，莱纳斯家族也是客，不要跟钱过不去。”

五

“你发财啦？”

“你是担心纸伞连我也杀吗，”祁撑开伞，外面在下雨，“他在这儿还不至于吧。”

祁得到了今天的佣金，比他平时的诊疗费一儿，雷顿想送他回诊所，他拒绝了。

“给我拿整瓶。”

“但是在老板那里会比较好记。”

“没有，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姬别情闷声笑，“也不是必须要有吧，多麻烦。”

“你没有代号吗，”祁抬手摸摸姬别情的发，很，“大分人不喜叫杀手的大名，虽然……也不都是真名。”

姬别情酒瓶，他还是更喜加冰的酒，但时间有限，他等不来。罗阿那普拉最近有一些不好听的传言，杀手纸伞在这座黑帮控制下井然有序的城市里大开杀戒，但姬别情知，其实大分并不是他的，至少他账里的钱能证明。

“嗯。”

祁回瞥他一：“就因为我给你们老大的儿取过弹？”

雷顿不动声地让开。

“你跑哪去了，这次我不是让你收尸吗？”

“不发财不能在这喝酒吗，”姬别情摸两张纸钞，“现在人少，人多了我就走。”

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姬别情发现消毒味也会让人着迷。

“我应该有吗，”祁有不满，“你挡住灯光了。”

“是我们老大一个很信任的副手，不过……”雷顿犹豫片刻，“他对外并不承认他为家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