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时，心中颇为犹豫。她有些害怕陆聿问她，为何会知晓得如此清楚——前世，闻人熹登基后，寻了由收拾了宁夫人的父亲，大司徒宁墨，而后由肖棋、谭旭为左右司徒，分中央财政——显然，这两人是他为王时期的心腹。

他想着，抬起她下亲了一：“是也。以后还得让郡主多多招抚在下，最好，也能在陛下面前多替并州言几句……”

又问几个月过去，让他注意闻人熹，可查些什么名堂？

从前，他只认为几位皇资质平平，不足为惧，可越查，他越确信，这位从未被认为有缘储位的梁王，的确如嘉宁所言，是个蛰伏多年、多智近妖的对手。

说到这个，少年神一凌，抱着她坐直，正不少。

少年有些傲慢地想到。

“嘁！”嘉宁看他一副不是很兴趣的样，皱了皱鼻，决定等回了晋直接告诉君舅，让这人彼时大吃一惊才好！

“……你说得不错，这位六皇……的确不若表面看上去那般单纯无害。”

倒是——颇为有趣啊。

陆聿闻言有些惊讶，旋即了然：“怪不得我查梁国的资金往来，收支极不平衡……”他原本还在困惑，梁王这样并不受的皇，梁国也非富饶之郡——闻人熹从哪搞来这么多钱？

难得从陆聿中听到这么多好话——虽然言语间不乏揶揄，但嘉宁依然被捧得有些飘飘然，她又朝着少年勾了勾手指，琉璃珠一般的琥珀眸中闪烁着些微的傲慢：“猜猜……舅父这次，补了我什么？”

嘉宁向他解释：“他的母妃……份有些特殊——她是商人之女。”

陆聿简直不敢想象若是嘉宁随他前往冀州贺寿，得有多少人打着拜见的名义，往她跟前凑。

嘉宁想了想，又提示他：“……你可以查查他边的肖棋、谭旭等人，他们都是很擅长数算的人，大概会帮闻人熹打理产业。”

大应世家林立，士庶不婚，天后的夫人们都一世家，景嫔以这样的份位列九嫔，还能诞下一位皇，着实罕见。

所幸少年闻言垂眸陷沉思，并没有追问消息的由来。若他追问，嘉宁恐怕也只能信搪，是从前衡长公主告知她的。

一个家私颇丰、名声甚好的低调皇……陆聿第一次真正地将闻人熹摆在了与他相对应的位置上。

少年轻啧一声，懒懒地掀了掀，漫不经心：“鼎铛玉石，金块珠砾……泱泱，你好东西这么多，我如何猜的到——不过，当女郎可真好，受了委屈还能回家告状……”

嘉宁闻言微哂。单纯无害？上辈真心认为闻人熹纯良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大概都没什么好下场。

少年嗤笑着摇摇，确实找不到话语来反驳——这何止是？一个能上达天听的郡主已经很引人忌惮了，若这个郡主还能直接影响帝王号令……

陆聿：“梁王名下……似乎私产颇丰。”少年说着，明显带了些疑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