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他对祭场毁坏的遗憾不甘也是假的。

凯洛如遭雷击，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凯洛又拉开了窗帘。

这时候，门被人敲了两下。

“老师。”

这些术士埋葬在学院附近，被她不小心一把火全烧掉了。所有的枉死者，什么都没能留下，一切可以佐证往事的痕迹都变成了灰烬，可能永远不会再见天日。

莉莉犹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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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一直在想……”

凯洛对裁判所和神庙都充满了怨恨。

不过如果再让她选一次，她还是会火的。

在这里，一旦被毁掉就“无法挽回的贵重品”，其实只有莉莉。

疯疯癫癫的遗书。

那个方向上，大理石铸成的裁判所在绵绵雨中矗立，它显得庄严而肃穆，门那些圣贤雕塑脸上都有重的悲苦之。

另一个方面，凯洛在学院里潜伏十多年，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古代术士墓场。

他对神庙的怨恨是假的。

她刚刚从楼下经过，看见凯洛的办公室还开着灯，所以猜他可能在加班。

他对鸺鹠的愤怒是假的。

莉莉跟他歉的那一刻，他意识到——

不他是单纯利用这些研究，还是有一些微妙的缅怀、向往情绪——总之，古代符文术士墓场的焚尽，对他来说，是极大的打击。

那个“自我”，

凯洛回过之前，听见了这个声音，有不敢相信。他的脖很僵，转的动作也很慢。

他憎恨、愤怒、怨恨的对象从来都不是其他人，而是逃避藏匿着的“自我”。

凯洛冲来，在走廊上抱住了她。

莉莉局促地站在门边，手绞着。

如此可悲。

他看见莉莉站在他的门，罩挂在一边耳朵上，有气吁吁。

她必须活下来。

“对不起。”她松开了自己的手，慢慢退房间，“我就是来说这个的。没有别的事情了。”

他的办公室看不见学生宿舍。

他觉一整天织在他脑海里的复杂情绪，都像气泡一般被刺破了，只留下可怕的空和冰冷。

“你在忙吗？”她问。

莉莉接着说：“我当时只想烧掉一蛛丝，然后从里面逃来。我不知为什么火烧得这么大，也不知怎么控制火势……总之，如果烧掉的东西是无法挽回的贵重品，我很抱歉。”

她今天一直在想，历史课上库什暗示的事情——不灭之王杀掉了所有为他谋夺永生的术士。

但是他没有。

这让她心里突然很沉重。

“咚咚。”

“莉莉？”凯洛不太确定。

他对库什的憎恶是假的。

不一她的垂怜。

他完全有能力保护好莉莉的安全。

即便他不是一个自私鬼，只是个普通人，也会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她转后听见了急促的步伐。

“对不起，好吗？”

这让她更加局促。

过了很久，莉莉没有听见凯洛的答复。

为了避免被神庙发现，他甚至要亲手毁掉很多先辈的遗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