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情有些不能理解：“可献祭的是……是人啊！再者，神女教是云州兴起的，可我看云州也没吃过人啊！”

另一个官员：“是真的。先得下药池，把神女下界时带来的仙草药草什么的个把月，然后教徒们饮血分。八年前我姑姥姥就是教徒，回家跟我说的。”

“可能吧，我也只是听说。”

小乔指戳了一下沈情：“你在发呆。”

“还有些公然买卖孩……”某官员说，“还都是亲的，能卖很贵，五十两一个，有些父母就跟疯了一样，找街边算命的串通好，卖给神女教的教徒们。”

伸手烤火，被就会一条隙，的风就会趁机钻去。

沈情：“说句大不敬的，先帝最后在位那些年，就是个昏君。”

“哦，这倒是。”沈情笑了一下，又叹了气。

小乔歪了脑袋，问她：“你为何叹气？”

沈情回过神，勉给他笑：“其实，仔细想想，你运气没坏到底。”

“我吗？”

说来也是，沈情默默。

小乔吃吃笑了起来，声音像松鼠的爪在树上挠，虽然不好听，但可的，笑的让沈情不好意思再矫情下去。

沈情倒一冷气：“当真？”

小乔说：“应该是沈大人年纪小，又是个姑娘，所以啊……知心疼人。”

“人为了财，什么不？”官员敲着桌案，说，“多少案都是为了财？人为财死鸟为亡，古人诚不欺我。那时候听说孩能卖，村巷尾，尤其是咱临昭这地方，卖孩成风。好在人家神女教也不是只看八字，拿来献祭的，还得看好不好看，不然教徒们也不用啊。”

“看你现在这样，我觉得心疼。”

“疯起来的时候，谁在乎本源如何举行仪式？整个朔州当时已经疯了，皇帝都信，那百姓自然也信，而且是奉天旨意信神女。”那官员摇，“又听说能延年益寿，自然是要分一的。再残忍，放当时，大伙儿也没觉得有什么错。”

“换别人，沈大人也会说心疼的。”小乔犹自，“我懂的，沈大人不用解释。”

此言一，县衙里安安静静，没人再敢接沈情的话。

沈情看着他，又无奈又有些期待地回答：“我心疼你。”

她这，其实最容易同情心疼别人，哪怕是陌生人，知了背后的故事，他的遭遇，也会为他们掉一掉泪，揪心一阵。

“献祭……”沈情问，“到底是怎么个献法？”

前几天跟县衙的官员聊起圣娘娘节时，临昭的官员就说，这些年还算好，十几年前，连皇上都对神女教信不疑，朔州百姓见皇帝如此，更是信的卖力，那时候的圣娘娘节，是真的会上街寻找八字合适的孩童，凑成三一，献给神女。

“那谁知……听说是分。”

沈情皱眉：“竟有如此父母？”

“沈大人很惨了。”小乔评价，“灾祸一夜之间毁了家，后面再怎么走大运，那也是先倒了大霉。”

沈情见状，坐过去，帮他住了被，说：“一想起这些，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大家似乎都有一段苦痛往事，只有我，行了大运，安然无恙的长大。可来京城前，我竟然还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不幸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