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铺天盖地卷来，黑的乌青的狰狞的锯齿，一磨碎神智和思维，她咬牙忍着，一咽下那泛起的血，那甜腥的气息却似乎激起了她久伏于心的不甘与愤怒。

被她拼命往里捺的元昭诩突然开了，语气里先前的森凉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近乎温和的平静。

她近乎放纵的嚎啕，挣扎着用双手拼命的拍打着面，激飞浪丈许，再哗啦啦倾倒下来，浇了她一一。

她近乎尖利的声音，也如钢刀般疼痛的戳破这山林间夜的寂静。

“元昭诩，我没你说得那么自私，我他妈的就是太不自私！”

孟扶摇捂着心，挣扎半天，终于挤了一句话。

“我在这里的所有日，都是借来的，借来的你懂不懂？如果我有一天拍走了，元昭诩，你那时是不是一样要骂我‘毫无理由的放弃，将你的心弃如敝屣？’”

“我的情不该在这里，我约束自己我推开你，我只是不想伤你！你他妈的懂不懂懂不懂懂……”孟扶摇满脸泪横，浑发抖着齿不清，突然大力蹦了起来，一把扑上岸，恶狠狠的拽下元昭诩。

“扶摇，你有心事，你的心事从不愿和我分享，我不是不能接受拒绝，但我不能接受你这样毫无理由的排斥和放弃，甚至想将我给别人，扶摇，你如此自私残忍，你珍重的保护好自己的心，却将别人的心弃如敝屣。”

“元昭诩，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煽情？”

“你……到底为什么喜我？”

摇抬看他，漉漉的脸上珠横，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说来。

孟扶摇怔怔站在中，从眉到鼻都是僵的，很久以后，她突然一坐到中，嚎啕大哭。

“我改变主意了。”

他从温泉中央

元昭诩居临下看着她，语气冷静神悲哀。

“我很希望——她能像这朵生于我血肤之中的莲一般，永远伴随我侧，直到跨越生死和时间，照见我和她同时湮灭成灰的末日之终。”

一波波的奔涌的情绪如这的温泉一般侵袭了来，冲刷着她情的堤岸，有什么爆裂了开去，在血涌动的五脏六腑里炸了个四散横飞，她的意识和仿佛在这一瞬间都被炸碎，化为这夜暗淡的星光，飞升上苍穹。

元昭诩正震惊的盯着她的失态，冷不防给她这暴起一拉，顿时被拉中，刹那浑尽，孟扶摇不不顾，拼命把他往里捺，一边捺一边大哭。

“我不怕人的折磨和被的惶惑！我畏惧短暂的相聚和永久的离别！”

“消失！你给我消失！你他妈的给我消失！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怕你，我刚才牙痛才说不话来，现在我说给你听，对，我不要你，我不要你，你就你刚才说的，永远消失在我面前……”

“我遇见一个女，她和我心底某个影重叠，我因为想要看清楚她而接近她，却在这样的接近中渐渐忘却自己最初的目的，我一生予取予求，从不明白争取和珍重的滋味，却因为这个女有了珍惜的心情，珍惜到——我忘记那个影，只想看见她的存在。”

元昭诩突然沉默下去，很久以后，他轻轻接起风里一片落叶，淡淡：

他对着孟扶摇，第一次完全摊开自己的掌心，迷蒙月光照亮那朵姿态宛然的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