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炉内微烟袅袅，云絮不断飘，战北野和孟扶摇面面相觑——破阵之法就在手中，抬抬手指的事情，突然间便成了世间最为难的抉择。

长孙无极笑了笑，：“徒儿这一生……本就没敢奢望和她……在一起。”

长孙无极要选择生存还是死亡，孟扶摇要选择破阵而死还是不破阵而死。

“嚓！”

孟扶摇一低看见魂飞魄散，抬手就去抓然而已经来不及。

“你还是祈祷，她死在阵中吧！”

而蹲在她肩膀另一侧的元宝大人，也没能看见。

不破，在那见鬼的人睡眠的云浮之境里，只要稍闭一闭，便是骨化飞灰，而他们，还能持多久？

刹那间天地翻倒光影缭，四面风声凶猛啸起，孟扶摇战北野站立不稳齐齐栽倒在鼎内，鼎翻下落，鼎内两人被掼得东倒西歪金星四冒，从这撞到那，撞得鼻青脸一是伤，战北野挣扎着伸手去够孟扶摇，几番跌落才拉住了她，将她牢牢抓住，隐约间两人都看见鼎内四苍青的符咒突然都闪烁着微光缓缓浮起，如有生命一般悬浮在他们侧，随即便觉得天地一静

“够着了！”战北野突然哈哈一笑，伸指抓住了铁成衣襟，他力未复，几个动作便气吁吁，但笑得极是明朗喜，孟扶摇心中也是一喜，无意识一倾。

孟扶摇见还差一，拼命将往前送，她靠鼎而立，衣襟着鼎边，因为太过关注战北野的动作，本没注意到衣襟在中已经被扯开，云魂给的那云浮之鼎的钥匙，已经了大半边。

战北野算算距离，拉下她：“我来吧，好歹我个比你些。”孟扶摇无奈，两人互换了位置，果然战北野的手指，堪堪将要抓着铁成的衣襟。

“当！”

正正落向鼎中那个红光闪烁的缺！

半晌他用平板的语气，一字字：“你该知，即使本座一神术，即将飞升，有些违反人间规则的事，依旧是不能的，否则必受天谴之刑。”

云浮之纽落！

极其轻微的一声，云浮之纽严丝合的落在了缺中央。

“砰！”

孟扶摇爬上鼎，看了看铁成位置，离自己这边更近些，想了想：“把他拽过来，要坠，和我们一起坠，活的几率还大些。”

长孙无极静静听着，半晌若有所悟的长声一叹。

※※※

破阵，就算这鼎不坠，就算两人不怕随鼎摔死，外面还浮在半空的铁成怎么办？他重伤在还在昏迷，云絮一收立刻坠落，绝对无法自救。

“你可以继续在这里想，但是结果只有一个。”长青殿主看他半晌，转过去，“你执迷不悟，本座也不能一再对你姑息，否则何以服众？本座明日便昭告全殿，她若死在阵中，本座便放了你，殿主之位还是你的，她若闯过四境，本座便将你死，你这一生，休想和她在一起。”

长青殿主看着他脸上神情，看他淡定如常并无丝毫遗憾的语气，神中掠过一丝不解，半晌冷冷一拂袖，走下山去。

人生里有太多两难之境，在彼，在此。

她侧倒下，伸手去够铁成，又将两人上半截断绳连在一起，注真力递向铁成，后战北野站在鼎边抓住她脚踝，孟扶摇拼命向前递，但仍然差了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