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事情不大，理不是这么个理么！我咽不下这气去！”郑行越说越气：“我去与他理论理论！”

周橙用力地摇摇：“一都不重！”

“没事没事，这都怪阿行，他总是这么冒失。”郑律笑。手抬起，似是无意识地虚拢住了顾圆儿的手：“别了，我换件衣服就是，别脏了你的帕。这是你自己绣的吧？看着致的。”

郑行就见着顾圆儿的脸越发红了些。“阿行哥哥找你有事，我就先走了......阿行哥哥我走了。”她起离去，帕却似被遗忘了，留在郑律手中。

“怕他怎地！”郑行怒：“你把人家当亲叔，人家可没把你当亲侄！那掖里的人，我之前跟他要个，他抠抠搜搜的，只把那等寻常的拿来糊我。现下他亲儿来了，一来就给了个苏凤竹那般的绝！这还不算完，今儿个早晌，一脑儿把剩下的十一个人儿又都给了周玄！十一个啊哥！他倒真不怕折了他儿的草料！”

正殿亦大门闭。转过正殿到了后殿，迎面郑行看到一只行走的缸。

“当妹妹看待？也不知你都有多少个好妹妹了。”郑行冷笑一声。

“啊，阿律哥哥对不起......”顾圆儿手忙脚地拿帕给郑律拭。

“你当我和你那般龌龊，整天见着个略有颜的女就想到床上去。”郑律拍下郑行脑袋：“刚嚷嚷什么？二叔又怎地了？现下不同以前了，你说话也得仔细些，周老二什么的，以后万不能叫了！”

他急急收了声，因此时屋中除了他哥外还有旁人：满脸羞的顾圆儿正把一勺补汤喂郑律嘴里。被郑行这突然闯来一惊，顾圆儿手一抖，汤全撒在了郑律衣襟上。

“我随便走走......”郑行目瞪呆：“周橙，你在什么？”

“就这事，也值当气成这样？”郑律摇：“瞧你这息。”

郑行自己的睛：没错，是中随可见、安置在墙下、防备着走的鎏金敞铜缸。再往下一看，厚重浑圆的缸长了一双小小的脚，一步一步挪的又轻又快。

“如何我就撩拨她了，我把她当妹妹看待而已。她也是因为在王家害我受伤，心里过意不去，故而带补汤来看我。”郑律说着，把手中丝帕扔到一旁。

“哦，原是大哥说要把这缸放厨房里，等我放去了，他又说不合适，叫我放回原地去。”周橙脆生生地答。

到了冰外，从门望去，除了门外当值的侍卫外，门内竟冷冷清清，不见一个人走动。“还真把底下人都撵走了？”郑行嘀咕着走了去。

郑行目送着顾圆儿远去。“娘不是正忙着撮合你和王鱼的婚事么，这当你又撩拨顾圆儿作甚？”他坐到郑律边，皱眉问他。

“不重么？”郑行不敢置信。

郑行快步走到缸另一面，原来正有一个小小少年，努力伸展着双臂，抱起这铜缸。他形瘦小，被铜缸把整个人都遮住了。“阿行哥哥！你怎么来了？”小少年也看到了他，惊喜地叫。

踹开了郑律寝殿的门：“哥，你可听说了？可真气死我了，周老二他......”

他了永乐，往钦安殿而去。走到一半却又犹豫，最后往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