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基缓慢地说，他的嗓音一向如温酒般醇厚温和，说完浅笑，“没想到，你们竟是逃课到我的院了。”

一名侍女在那位殿下旁俯，“蜂使带回的消息，兰台内有人同时借阅了武帝时期的起居注，以及巫蛊禁书。”

阿蝉默不作声，静待指示。

直到那女影渐远，广陵王仍能听到她哭泣求饶的声音。她叹息，回首望向刘辩。

“......我......”

“你们同时称病告退，夫细想不对，便让我来寻你们回家塾。”

“我们，呃，只是路过。”

“是。”

唯有他的大哥－－袁基，每每对上那笑的目光，分明不同于其他下人的厌恶；

“脆今日就不开朝会了吧？

百官朝会之前，崇德殿外，一名内侍怀抱什么走来。

“－－你当我不知张让的心思？如此放肆，竟连朝服都敢擅动！你也是他的人，是不是？来人，将此人拖下去，杖打五十！”

“广陵王，你看看，她们给我穿的朝服，竟是衣角有线。”

被称呼殿下的人看也不看他，挥了挥手，“此事待会再说，你离开。阿蝉，情报确定无误？”

两个少年不敢多作停留，向院外快步离去。袁绍在临走前回首，见到袁基仍站在院中，目光平静地注视圃，似是在找寻什么。

“此事奇怪。下朝后，我亲自去兰台一遭。”

“是这样吗？二弟。”他问。

广陵王转，走回崇德殿，还未内室，便听到熟悉的声音斥责女。

“没有。”

“是，楼主。”

“殿下，先前那位贵人救治的兔......”

在这偌大的袁氏宅邸，袁绍遇过许多因他庶分而贬低他的人。

女立时跪地求饶，但已有侍卫上前，将她拖走。

刘辩又恢复戚然，神恹恹，不知在想什么，随后往后一仰，倒在床上。

－

他总归是习惯了，因此面对袁术偶尔的冷言冷语，这位严肃的少年一贯沉默以对。

“发生什么事了？”

倒不是他心大，而是他知这些人对自己不了什么恶事，吠犬不咬，理如此。

相反地，袁基总是包容又和善地笑望，他却总是背后发寒，不敢造次。

袁术使劲了下他的手臂，低骂一声死脑，这一幕倒让袁基轻笑一声。

“朝会要开始了，你还有其他朝服？”

繁似锦，如玉般的青年却一也不看，只不顾泥土地走堆，弯抱起什么，走回屋。

貌若好女的广陵王站起，来回踱步，停下，“起居注......起居注，谁人那么无聊，竟关注武帝的生活作息？又那么恰好，也借了和巫蛊之祸有关的禁书？”

她了下额角，绕开屏风，阿蝉替她扫去脚边的瓷瓶碎片。

“好了，既是夫寻你们，赶回家塾吧。”

袁绍哑声，“我不知。”

袁术神飘忽，“刚才在路上看到一只兔，我们好奇是谁养的兔，便一路陪着它回来－－不想竟了大哥的住。”

面容艳丽的天仰起脑袋，一改怒容，面哀戚，他举着衣角，展示一番。

忽而又转向女，恨恨地：

夫那儿听课呢。”

袁基侧，睛充盈笑意，琥珀瞳孔却淡到让人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