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

林却青颇有些惊诧地点点头，料想云曜对自己有印象可能是因为云笙的缘故。

云曜看样子似乎还想和他继续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再开口。

林却青离开了，云曜视线投向挂着云朵形触摸灯的房间门。

那次之后，他总是避着云霓，偶尔两次撞见，两人也一如之前沉默。

但不管怎么催眠自己，云曜都知道，已经发生的就是发生了。

他懊恼又愤怒，去拳击馆的次数都变多了，但不管如何在汗水淋漓中发泄，那梦境中的触感、气息、声音，都无法淡化，反而愈发鲜明，尤其是最后那两声——

哥哥……

好疼……

云曜冷汗渗出，魂神颤栗。

眼前线条柔软的云朵灯竟然一瞬间变得狰狞扭曲起来。

他近乎落荒，走进自己房间，反锁房门。

＊

再过一周，就要开学了，阮清和林却青在门外交谈着，阮清犹豫要不要让云霓继续学画，林却青言辞恳切地赞扬云霓的天赋，但也表示学习是最重要的。

“到时候看她学习情况吧。”阮清本来不是个纠结的人，云笙当初想学画，她爽快地就允了。

对云霓，她却是有些干脆不起来，说到底，她总觉得云霓要让她操心，从刚回家就是。

两人交谈完，阮清准备出门和闺友去看音乐剧，看完音乐剧她还想去探望一下云笙，简单和林却青客气了两句后，阮清便匆匆走了。

林却青进门，照常上课。

练习时间，云霓手里的铅笔忽然停了下来，林却青看云霓一直低着头，觉得有些不对劲，正要询问，却听到沉闷而细微的声音。

安静的房间里，这渺小的声音显得很明显。

林却青看到云霓面前的画纸上晕开水迹，像是池塘泛起的涟漪。

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那是泪滴。

“林老师，我和姐姐有什么不一样？”云霓轻柔的声音响起。

林却青张了张嘴，哑然片刻后，柔声道：“每个人都是独特的。”

“可是，大家都喜欢她，不喜欢我。”云霓叹了一声，抬起头，眼睛如被润湿的黑珍珠，清透莹亮，她又弯了弯唇角，笑意惨淡平和。

笑和泪，分明矛盾，这一刻在云霓脸上，却显出异常和谐的美感。

“怎么会……你们都很好，不要这么想，你自然有你的闪光之处。”林却青心口堵塞，有些沉闷，却也只能这样安慰道。

云霓瞥他一眼，很了然的样子，“你也是吗？更喜欢她？就算我也好，你也更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