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跟你说一遍，你立给我去！再不走我真叫人了，我叫了——”说着扭跑了去。

这回陆中军终于被她拽着离开枕坐了起来，顺手拿起安娜刚才脱下来随手放在枕边的一个丝罩，凑到鼻下闻了闻。

陆中军居然已经脱了外，闭着睛仰面横躺在她那张床上，两条大长伸来叠着挂在床沿外，双手枕在脑后——就好像这是他的地盘一样。

“不行，你给我走！”安娜又拽他。

“旅馆我才不稀罕睡，我就想睡你这里！”

陆中军站在屋中间，双手兜里，神看起来还严肃。

他重的，加上可能故意沉着，安娜使劲拉他也纹丝不动，过了一会儿，才见他睁开睛，冲自己呲牙一笑：“你这床还舒服的，闻着也香，比我宿舍里那张床舒服多了，刚才我差睡着。我跟你说，前两天你不是没见着我吗？我被调去了外地抓捕去年那帮抢劫烟酒公司的儿，熬了好几宿，累死我了，今天一回来，又陪你去胡大家吃饭看电影的，都这么晚了，实在没力气再开车回红石井了。晚上你让我在你这里睡一下，醒了我就走。”

“神经病啊，我你这么多！”

“李梅，上次在市里要不是我舍忘死见义勇为救了你，那几个小氓还不知会怎么的你，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我手都破了我没瞎说吧？回去还了好些血！这个就不说了，就说前几天，你澡堂里洗澡鞋没了，是不是我辛辛苦苦送你回家的啊？”

安娜跑到外院里，半晌也没听到里有动静。其实刚才说喊人也不过吓唬他，哪里真敢这么大半夜地放开嗓叫，等了一会儿，外冷的要死，冷风不住飕飕地从往里钻，上都起了疙瘩，没办法着又回来，掀开门帘探去看了。

“我先跟你自我介绍下，我叫陆中军，今年25，北京的，我妈我小时候就没了，现在家里有爸，还有个妹，就你上次见过的那个。之前没跟女的谈过，纯男——自己解决的可以不算，是吧……”

顺他视线低看了，骂了声不要脸，赶抓起放边上的起来，完了才转，冷着脸：“你快去！再不走我真叫人了！”

安娜一顿，语气没了刚才的气。

安娜脸涨得都快滴血了，赶打断他，想上去拽他去，又有忌惮。

“陆中军你个臭氓，快给我！”

安娜劈手夺了过来到被下。

安娜气结。

“陆中军，你是帮了我好几回，但有你这么无赖的吗？我一女的你一男的，你这样你合适吗？算我求你了，你赶起来去行不行？”

“陆中军，有你这么无赖的吗？我这里又不是旅馆！”

安娜目瞪呆，再也忍不住了，跑了去拽住他胳膊死命往外拖。

“陆中军你给我起来！”

“你平时里就穿这个的啊？”

陆中军懒洋洋地坐在床上不动。

“你女的我男的不正好？”陆中军跟没了骨一样又躺回了安娜枕上，“反正是你勾我在先，我现在了了，你认最好，不认也得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