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一药，你吃下之后，被怨恨的对象就会终生活在恐惧之中，他将看到和梦到自己最可怕的经历，最不敢面对的现实，最想逃避的画面。迄今为止，人生中最黑暗的一面，都将现在他的脑海中，周而复始，永远无法摆脱。”

“妈，您这又是何苦呢？”听见动静的曾如清冲了来，抱着婆婆哭。

过了许久，顾陌城才看下井溶，声音涩的问：“师兄，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好！”

井溶摸了摸她的脑袋，“想说的你自然就说了，假如你不想说，那么我就永远不问。”

笑完了，她又问顾陌城自己需要付什么代价。

不公，而且如果自己不手的话，恐怕曾如清真的要极端的事了。

曾如清的婆婆死死抓住顾陌城的手，哽咽着喊，“我媳妇还年轻，她还有两个没长大的孩呀！他们已经没有了爸爸，我不能再让他们没有妈妈！”

“大师，用我的血，用我的血啊！！”

不原因为何，加害别人总是要付代价的，这是无法逃避的因果。

再次看到自家小师妹回来的时候，井溶发现她竟奇的沉默。

这是曾如清的心血，里面饱着她的不甘和怨恨，有着常人看不见的庞大力量。

“她是个好女人，只是我儿没福气，苦了她了。她能又聪明，孩跟着她不会受苦的，大师，你不要让她！”

仅仅一天不见，顾陌城的脸上就多了几分对于人世间悲离合的慨和动容，她呆呆的来，直直的坐到沙发上，什么话也不说，而井溶也不问。

然而等顾陌城刚房门，旁边突然伸一只满是皱纹的手来，一把夺过那只玻璃瓶就摔在墙上。瓶应声而碎，里面的两滴血沿着墙面落下来，还没等到地就停止了动。

“我老了，不中用了，留着也是拖累。再说我也想早跟你爸和我儿团圆，你就成全妈吧。妈知你是个好闺女，我那两个孙孙女还指望你呢，你一定得好好活着！”

“既然如此，我今晚回去就为你制丹。”

她是真的没想到婆婆竟然在外面，将一切都偷听到了。

顾陌城从里面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个细小的玻璃瓶，里面有一鲜艳的红。那红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摇晃，不断折诡异的光芒。

“我需要两滴你的心血，而这诅咒一旦开启，施咒者，也就是你，将终生疾病缠，自然寿命也有可能减损。”

顾陌城没有急着回答，反而是跟她再一次确认：“你真的想好了？语无悔，开弓可没有回箭。”

世界如此之大，可是却没有人能够理解别人内心的凄凉和绝望。

“我的老伴去年去世了，现在我又白发人送黑发人，送走了我的儿，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也活了这么些年了，也享过福，也看见了孙，也够本了，这条老命不值钱，您要用就拿去吧！”

婆媳两人蹲在医院的走廊上抱大哭，过往的行人无不侧目，说什么的都有。

“好，就是这样才好，我要他们活着受尽折磨！”

任何一个人都没听过有这样一味药，曾如清愣了半晌，突然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就笑了泪。

曾如清用力。

这个代价在曾如清看来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