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问自己的画。

他也提前了时间？真是受够了。

她又在骗人吧。和曾经一样。裴温怎么能听不来，如此他也甘之如饴。

“好，我相信你会找到的。”

公示来以前，齐鸣舟早看过了文件，不意外文郁现在名单里，同时他也收到了来自她放弃了名额的小消息。

没什么特殊的缘由，对齐鸣舟来说却是荒唐的。他被安排好就班的人生里，光明的康庄大，一看得到底的完未来，文章，职称，名誉，他会沿着这些走下去。

在文郁惊吓又疑惑的神下，他摇了摇，“这幅太糟糕了。”

转悠了一圈过后，文郁最终指了指那副他画了一半的宣传板，“这个卖吗？”

文郁低着，发丝垂了下来，有挡着视线，接着说，“我也还在找呢。”

“啊…好的。”这就要走了吗，裴温突然焦躁起来，因为分别，因为他还没有和她说几句话。他认真注视着文郁的侧脸，多看一是一，直到她伸手整理发而无意的，脖颈的红痕。

齐鸣舟曾以为他们是一类人，其实他们完全不相同，他不屑但又嫉妒，他不解但又羡慕，他只会用公式化的语气表情掩盖着惊涛骇浪的情愫。

半天没听见回答，文郁转过去，只见到裴温耳尖红的滴血，睛里亮晶晶的，下一秒就要掉泪似的。

齐鸣舟尴尬了，他最想删除的记忆之一就是那些专访采访。文郁在一边笑了声，朝裴温眨了眨。

，让她很无聊。

他轻轻皱了一下眉，随即又换上他永远不变的温和的微笑，最讨老师家长心的那。

“我到底该什么。”

文郁看到他终于笑了，心里松了气，终于不是从见面开始就绷着的样了。

她扬起脸，在他面前难得笑得真诚。

“所以，为什么放弃了？”

“齐同学？好巧哦，准备过去了吗？”文郁也学着那副样，挂着看起来就很假的微笑。

他讨厌死自己了，让她看到的是那么难看的东西。

低回了穆禾的消息，结束后联系他，约了今晚吃饭来着呢。

“那一起吧。”齐鸣舟瞥了一那个从一开始就盯着他的男生，有熟，对方倒是先搭话了，“哇，我在学校推送里见过你诶！”

他们俩果然是最早到的，齐鸣舟分发咖啡，文郁去调试设备，空旷的教室里没人讲话，维持着微妙的沉默。

文郁低看着笔记本，“嗯——”拖着声音，像是在思考。

当然他对于她的选择没有提意见的立场。

“因为我不适合吧。”

“你回去忙吧，我这边也有事该走了。”看了看手表，文郁挥手别，齐鸣舟一般提前半小时到，所以她要提前45分钟。

“没有呀，我喜的。”文郁连忙找补安一下，生怕他真哭了。她其实对裴温的艺术作品没太多想法和期待，可就够了。

“文郁？”

回看过去，齐鸣舟刚从咖啡厅来，拎着给老师同学买的饮品，最常见的短发，最常见的黑框镜，最普通的冲锋衣外，全上下都写着我是理工直男，未经雕琢的，最质朴的那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