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又惶恐地说：“还有下游那山，倒得真蹊跷啊！什么征兆也没有，忽然就崩碎了，岩石把江都堵了。据说，还有人看到了黑黢黢的鬼影从那些山石里窜上天，掀翻了江面好些船！老大，我觉得，这上的营生不能了，怪事太多！”

船家叹气：“怎么没听到？像哭一样，听得我也想掉泪了。”

为免被凡人看到异状，我抓了仙君的剑沉中，看着那艘船从面上划过。船家惋惜一叹：“唉，沉了。还想着兴许剩一气能救呢。”

我从云上很容易便看到了他，心中了一

我不必算卦也知他还在这：与江上不同，这河谷里风雨如晦，要暗得多。只是这风雨凄切依旧，却是不如之前猛烈了。

仙君已然来过，且动了武。那么云逐……我再不耽搁，向着卦象所指飞去。

船家把船摇走，说：“祖祖辈辈吃这饭，还能别的吗？唉，拜好龙王爷就没这些事了！”

经过一座坍塌的岩时，我瞥见其上有剑痕。剑痕边缘锋利得划手，是新添的。我手中之剑正蕴棠溪的剑意，所以他留下的痕迹，我不会认错。

这地方像是从天地存在以来就一直荒凉着，何况又添凄风苦雨？

这地方当然人迹罕至，走兽也少，听得到声响的除了因为云逐而起的雨声，就只有云上面盘旋的老鸦，一群群的叫着，又隐藏在山崖中。

只是他们刚才说到有山峰崩塌，除了云逐我不他想。莫非他心中障未曾清净？

石堆叠，无落脚，我只好驾起一朵小云彩，在山峰之间找寻。

这里域广大，网布四方，无不到。我为灵，在中行走很轻易，哪怕是我逆而行。

云逐的方位一直不曾再变过，也未曾离远。这让我找他变得很轻易，只一个劲顺而下就行。

这里原本应是一片河谷，然而如今已面貌全非，只是一堆石。望极远看，还可见夹岸山峰耸立，层峦叠嶂，直半空雾霭之中。我前之地大约从前也是这般，端的是个地形凶险之。

我叹气，压住心中寒意，算好一卦，开去寻他。

船上的伙计说：“都怪最近这天气，江上溺了好多人。前几日忽然狂风雨的，我家屋都翻了，这几天又雨绵绵的，分明也不是梅雨季节啊……还有那风，老大，你听到过没有，沿着江岸一直啊！”

所以有时候我就想，凡人有事真不比拜神，因为多半拜不到对的神。比如这事，和龙王有什么关系？

官员，是什么浮尸！

到了，被云逐摧毁的山。

我一路在中行得飞快，忽见前方河床上遍布石，几乎堵了。腥气很重，是藻青荇在江中翻涌，遮得我视线模糊。我上前细看，都是山岩碎块，棱角还未被磨平，显然新近才落中。

我取来铜板，算定云逐方位，果然是在此江下游，合了刚才那伙计之言。于是不再耽搁，便去找他。

黑的鬼影……不似善类，莫非，云逐坠？可真如此，现在就不会是云开天青的景象了。

第71章宛在中央（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