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亭中有几个貌歌女，拿着红牙板与琵琶，都是一脸慌之，望着天空瑟瑟发抖。

些昏厥的镇宅兽，也有些厉害的，还没，只伏在地上搐。我大摇大摆从他们面前经过，从来没这么张狂过。

龙王低看看韩王拍自己的手，咽下一闷气，又顺着韩王的话，应付着说：“果真佳品，山人开了。”

算了吧！东海龙王不可能擅长卜术，不仅是因为我在多年不曾听闻，更是因为龙王缺乏卜者的心境：他没有天镜晓彻世理的云淡风轻，也没有我因为衣无忧的满不在乎。他心中追求的太多，注定算不明白。

妖人……本仙官沦落到如此地步么？

韩王一惊，继而拊掌大笑：“天师悉世事，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本王服气，将来也要多多依靠天师提！”

其实龙王龙形时很威风，人形的模样折煞他了。

龙王落座，我才看清他化作凡人的样。他铜铃一的大仍然保留着，两撇龙须化为长髯，他额生角，想必化了人形也消不掉，只用个士的华巾盖住。

韩王呵呵一笑：“天师不必如此看本王。不是本王，本王还没来得及手。是他自己说话，对曾经的属下说什么联络旧人，东山再起之类的，皇祖母就不兴了。后来他那冷不知怎的又有妖人现，掀起妖风，钦天监那边的人上下嘴一碰，父皇也忌讳他了。”

有个满绫罗的王孙公伸手把她们挨个搂在怀中，故作愤恨：“唉，看这雷把我的心肝们吓的。乖，都不用怕，都来本王怀里，本王一个个安。”

龙王淡然地应了一声，又说：“山人虽可推知太运数，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让皇帝痛下决心，发他至边关？”

悲叹之余，我还有些内疚：废太被上穷途末路，我居然也在当中推了一把！我不欣赏这位冷太，但我不想坑他啊！

如果韩王说的不假，龙王真的指过什么人……要么，他偷窥天机，又

韩王幸灾乐祸地一笑，又：“说起来还要谢天师栽培，他们几个最近占星算卦奇准，很得父皇信，否则这回也没这么顺利。”

龙王淡然回答：“废太气数已尽。”

一时之间莺莺燕燕的轻嗔薄怒响彻湖面，端的一番旖旎景象。

我看得腻味，沿着栈桥走来的龙王算是救了我。我早隐潜湖。灵与为一，无迹可寻，不会被发现，还能离近些听。

想来这是韩王，太倒台最直接的受益人，难怪现在过得得意逍遥。

韩王着人取来酒菜，伸手拍拍龙王，：“天师快陪本王饮这一杯。天师可知，这犀角杯用的材料自南越取来，装的白酒从雁门关外贡上，二者可都是人间逸品。今日特意拿，只为表示本王对天师的谢意。”

韩王很勇敢，又拍拍龙王：“天师可知本王为何如此兴？”

我同情龙王：他算是天下最富足的神仙了，不仅拥有人间的财富，更有法宝不计其数，是人间仙界双重意义上的有钱。想想他见过多少珍宝，现在却不得不对着一个凡夫夸他品味好，得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