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满地的玉石板映着我蹙的眉峰。我飞快地转着脑：

只是天帝编造的这一令我看上去特别风亮节。我太清楚自己的成，天帝的说辞沉重得压弯了我的。

果然，天帝悠悠：“不错。那时你答那位山神说他应该激名唤‘天镜’的女仙。朕这才知晓凡间还有这等众的好臣。”

传我和棠溪传上天的除了天兵，还有龙王。天镜的之事情与他本没什么相关，他上天自然只是恶人先告状。棠溪对我说过，天帝总疑心他有自己的小帮派，正到搜寻这群党羽。东海上棠溪替我收拾了老龙，他败退后未必就落荒而逃，说不定在海中躲了暗暗观察。棠溪对我亲也罢打也罢，龙王多半看得清楚。

云逐半疯癫地游走人间时，天界没人敢下来阻拦，但是事后却定会细查一番。逃脱的中念念不忘的名字，天界的仙官再心散漫，这信息不会放过，必会禀告天帝。

原来天帝还不知晓我的世以及与天镜的关系……

莫非……原来如此！

棠溪的声音忽然响起，不在耳际，只在心念中：“你与天镜的联系说得越无关要越好

我皱眉想了良久，说：“下官实在已不记得。但依下官对自己的了解，当时应未透自己的份。”

但天帝所言，也不尽然属实：至少那位山神老伯是听见云逐发疯一般地呼唤天镜知的这个名字，我从未故意吐。天帝多半仍在遮掩天镜与云逐两情相悦这事，所以改写了经过。

我看起来稳稳地要被棠溪连坐，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把柄，而天帝果然也极其在意，直接把我从府提来，大约在此之前还把我的世与在京城的所为彻底调查了一番。

天帝话音一落，宝殿两旁各起一阵窃窃私语。其内容无非就是：实在太可怕了；棠溪实在太靠不住了；一个小河神怎么有改换山河这等本事？

这些经过我不必求卦，也敢担保猜得了十之八九。

且不说我那时正在寻找云逐，不想节外生枝；单说我修补破碎山河的法力皆是承继自神女，我是绝对没这个脸把功劳据为己有的。

“地府的脱走后，肆人间，毁灭山川河城镇，不可计数。诸卿不必惊忧，破坏大多数已被修复，正是殿中这位白官的作为。”

猜想说来繁琐，过脑时不过瞬间。天帝刚刚发问，尚且等我回答。

漏了风声。

我固然只是个微末小仙，天帝素来连我的名字也不会知晓；但是一旦要认真查起，我如何在君巡时接待棠溪，如何去蓬莱为他贺寿，他去往地府时我如何也行踪成谜，天界都有手段翻个底朝天。另有云逐行走人间殃及的那些山神河神的证词，这些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天帝手下这么多臣，怎么也研究明白了。

天帝问：“白官，究竟你与曾经的天镜神女有何渊源？”

天帝继续：“受白官恩惠的山神曾询问白官姓名，白官，你可记得那时自己如何回答？”

我狠狠的追忆了一番，才记起似乎是有那么一次，在复苏了一座烧焦的大山后想起天镜，望着灰烬里新生的苗一时激动，说过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