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夸赞，我不尴不尬地笑了笑。

娘来看过我，为我诵经祈福，昼夜不歇。

“咳嗯。”后面有人看不下去，了我的肩膀，还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账簿，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然后瞬间凝固。

“萧叔衡，下官萧叔衡。”我连声答。

“晦气什么？”

左右不过是一死，我笑哥哥们和丛儿过分担心。

周围大小官吏这才纷纷起向女帝行礼。

我微怔，这她都知？

我微笑着抬，笑中略带谄媚。

“是、是，君之禄，忠君之事。”

“少眠宿柳，便不会遭了此等报应。”

我有时会去看她，一要和她叙旧她便撵我走，态度极度冷漠。我自觉无趣，便也不去寻她了，婚假一过，只专心在当差。

“朕来转转，没想到碰巧瞧见你。”碰巧吗？我猜不是。

“你叫、叫，萧叔……”阿瑛眯着睛，假装记不清了，故意逗我。

员外郎的官儿太小了，小到扎在官吏堆里，在上的天看都看不见。

我还等着阿瑛接着训话，结果再一抬，人已经走了。

后来我为娘在偏院立了一个佛堂，她专心在那儿住下，吩咐萧家大小事她都不必理会。

“陛……”

裴家本来以为，乡下来的外室，不成，浪猥琐，萧家必不在意。

“……陛下教训得是。”

好好，争取三年升一品，早日凭自己本事，当上郎中。

我和她对视一，各自呕了一声，相当默契。

娘望了我几，言又止，止言又，最后说：

“嗯不错。”她赞许。

我眉拧成一，真想死啊。

大哥二哥还有萧丛守在我的床前，还有一个萧家信得过的大夫。

听闻是裴家有人暗中使绊，故意提前放了鞭炮，惊了。

我坐在椅上，对着账目，飞速地打着算盘，抖得算珠哗啦哗啦地响，连周遭来了人都不知。

而我更担心的，是裴娘的境。

“听闻你娶妻之时，被踹了，昏了过去。”

“哦，萧叔衡。”她，笑得灿烂。

同样是婚嫁之事被父亲丧期耽误，裴娘这个丧门星居然是第一个嫁去的裴家女，对方还是圣眷优的萧家，有人红心黑。

我能受到屋内的气氛一下安静了下来，我以为是有上司来了，既然没有发话，更低认真手上的活计儿。

裴家一脸黑线，果然是猥好之徒。

“是，托萧家的福，得了份差事，还讨了媳妇。”

“的确没有大碍。”

“蘅儿！蘅儿！不，不，蘅儿！”是大哥焦急地唤我。

“听闻你最近娶了妻？”

等我前掠过一团黑影，我再扭过来时，已然避闪不及。

裴家慌了，连连登门致歉，我笑着摆摆手，一手揽过娘，嘿嘿一笑，说自己康健得很，与娘已经行过周公之礼了。

等我再度醒来的时候，是在萧家的婚床上。

“平吧。”她大手一挥，早已有人搬来最好的凳，让她坐下，但她没有坐，而是径直走到我跟前。

没想到，一向表现得嫌恶萧叔衡至极、端正肃穆的萧伯嗣，居然抱着那昏倒的幼弟浑颤抖，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萧家上上下下，异常焦急，着实古怪。

“下官参见陛下。”我慌忙起，作揖拜，冒冒失失碰掉了更多的账簿。

萧家好，萧家妙，跟着萧家有吃。

裴家人走后，裴娘面无表情地打掉我的手，连声晦气。

“故意碍着陛下的。”我吞吞吐吐答。

“呵，你为朕奉公，朕怎么会瞧着你碍。”

“啊哈，下官不是故意……”

笑容从我的脸上转移到了阿瑛脸上。

“确有此事。”

好在大嫂是个识大的，疾手快，趁抬起轿把人接来了，好生安顿。

“看起来无事。”

任是劳作终日，不如在上司跟前表现一回。

“故意什么？”

“我要叫你夫君，你要叫我娘吗？”

我的思绪正飘远，闹哄哄的迎亲场面，让我忽视了大哥的那一声提醒。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一滞，脑袋的思考突然就停了，只剩下耳朵还余外界声响。

上司来，是下属表现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