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莫宁了解他，知他耐心所剩无几，发来消息：【我确实不是很清楚。她从南城转来的，单亲家，爸爸去世了，就她妈带着她，不过，人要有自知之明，你现在去照照镜，人家是学霸，懂？】

郑晚牵着郑思韵，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打车转去了最近的医院。

当冰凉的听诊贴在她时，郑思韵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她茫然……

她印象最的是一张妈妈的单人照。

……

郑家位于老城区，这一块比较老旧，她们住的还是郑晚父母以前年轻时单位分的老房，墙早已斑驳脱落，楼梯间更是光线昏暗，老房也没有业服务，好在这里都是认识几十年的老邻居，平日里即使有纷争也能很快解决。

医护人员熟练地静脉采血。

疼痛传来，郑思韵瞳孔缩，下意识地去寻找妈妈的影。

“快去睡一觉。”郑晚推着女儿了次卧，次卧里只摆着一张小床跟书桌便没了空余的地方。

她总觉得，这个人应该很有拍照的天赋，因为这是她见过的，将妈妈拍得最的一张照片。

“先去查个血。”

“思韵，别怕，妈妈在，很快就好。”

邓莫宁懒洋洋地发来语音：“我当你没有审，怎么着，终于发现你们班上有漂亮女生了？”

一双手轻柔地抚着她的眸，熟悉而又陌生的清香萦绕在鼻间挥之不去。

这是妈妈最钟的一款香，后来许多年里，她买了很多瓶这款香。

郑思韵呆呆地坐在床沿边。

郑晚捂着女儿的睛，忽地一怔，垂下，她能觉到手心一片。

邓莫宁：【孺可教。】

她也问过妈妈，那是妈妈在念中时拍的。

检查结果来也没什么问题，医生下了诊断，可能是突然换季不太适应，之后注意休息就好，考虑到还是未成年孩，医生也没开安神的药。从医院来，郑晚带着女儿回了家。

郑思韵仿佛跟这周遭格格不，她双目无神，跟在妈妈后，看妈妈拿了单排队缴费，又带着她来了采血区。

严煜也不傻，连爷爷都不敢在叔叔面前提起的事跟人，他敢去打听吗？

之所以陌生，是因为她已经很多年没闻到从妈妈上散发来的这气息。

女儿回应，转走房间，动作轻轻地带上房门。

他在短暂的激动跟好奇之后，想起了叔叔那不怒自威的气场，顿时怂了。如果被叔叔知，他在打探过去的往事……

“不烧，孩昨天晚上吃饭没吃多少，说没胃，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啊？”

严煜：【ok，当我没问。】

“烧不烧？”

照片右下角有着年月日。

房不大，原本只是一室一厅，还是郑晚念初中时，郑父郑母想了办法，改变了格局，隔了窄窄的次卧。

她看着妈妈。

算了，人不该有太多的好奇心。

妈妈偶尔会用怀念的语气提起那时候：“应该是学校组织秋游，有个……同学带了相机，拍下了很多照片，这是他送给我的。”

郑晚走过去，将窗帘拉上，房间暗了很多，她动作麻利地给女儿铺开被。

如果是别的事情，严煜或许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勇气。

东城寸土寸金，这样的老破小对于郑晚母女来说已经足够。

在郑思韵的记忆中，一直到妈妈意外去世时，妈妈依然有着年轻丽的容颜。

说完后，郑晚没等……

“乖，妈妈去买菜。”

这边严煜已经很谨慎地打消了不该有的念。

严煜：

“嗯……”

严煜：

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空气中飘散着消毒的气味，耳边是妈妈跟医生的谈——

几分钟后，整个屋里只剩下郑思韵。

她似游魂般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漫无目的，指尖碰到摆在客厅的老桌，玻璃隔板下是外公外婆还有妈妈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