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抬瞅瞅她，接过茶盏放在茶几上，又挥手命屋里的人全都退去，这才拉过珊娘的手，低声问：“我正要问你呢，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以前看你也不是这么没算计的一个人啊！”

顿时，双元和王妈妈等人又相互对了个儿。

见大了门，珊娘眨了一下，忙站起迎向大。于是，才刚那孤独无助的形象，就这么一晃便不见了。

不过是麻烦，再演一场戏而已，不难的。

珊娘正摇笑着，门外有小丫鬟来报，说是大来了。

大赵氏来时，就只见珊娘一个人呆坐在堂前，脸上带着几分想要掩饰却偏偏没能掩饰住的失魂落魄。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儿，就那么孤独地陷在宽大的太师椅里，看着像是随时会被吞没般的瘦小无助。

五福眨了一下，却忽地一转，跑到梨木大案前，吃力地抱下那只西洋自鸣钟，回冲珊娘笑：“既这么着，这玩意儿可得带走。当初老太太可是说，只要姑娘能修好就归姑娘的，这可是姑娘亲手修好的。”

珊娘面无表情：“老太太那里没说是给我的东西，便不是我的。”

珊娘一愣，这才想起，这还是她小时候的好——啊，不，其实也没那么“小时候”……以她现在的年纪来说，也就一两年前——只是，后来老太太说，这不是个淑女该有的好，她也就放弃了……

看着珊娘打神撑着笑脸，在那里命人端茶送心，大忙摆着手笑：“快别忙了，一会儿就该到用午膳的时间了，这会儿哪还要吃什么心。”又瞅着珊娘的脸：“你可还好？”

她看看挂着帘的内室。虽然看不到里面，但刚才鱼贯来的丫鬟婆，还是叫她猜到，她们应该是正在收拾东西。“瞧你这架式，竟

，听到珊娘的话，扭傻乎乎地问：“那什么是不该收拾的？”

珊娘的眉梢立便是一——她就说嘛，她这里都已经摆开架式遣散丫鬟婆了，老太太那里怎么可能没听到动静。而正常的情况下，若是她还有那么一“上心”，就不会这么急着遣人，至少也要拖到实在留不下来才会走这一步……这般急切，看着倒像是在告诉众人，她急着要从西园里逃开呢——虽然这是事实。

看着笑得跟个小财迷似的五福，原本已经计划好要假装失落的珊娘一个没忍住，撑着额笑着摇了摇——嗯，好吧，看在王妈妈等人里，这是苦笑。

怀抱着自鸣钟的五福笑得只见牙不见，“我可打听过的，这玩意儿价值五千金币呢！”

而老太太那人，别的不好说，却有一“怪癖”，便是你如意了她就要不如意。如今就算她不想留下珊娘，只看着珊娘这急切想要逃开的架式，她怕是也要故意留她下来呢。

“快请。”她。

珊娘怔了怔，忽地一低，转亲手给大斟了一盏茶，送到大面前，抿着儿笑：“我有什么不好的。”又，“便是不吃心，喝茶也好，怕是以后就再没机会请大嫂喝茶了呢。”说到最后，声音里到底带上一丝怅然。

好在她及时警醒了过来。珊娘不禁一阵暗暗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