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卷着衣袖打扫院的六安抬看向楼上，见姑娘颔了首，她这才偏过将人放院。

冷笑一声，妈妈又：“那丫这么多年都养在老太太那边，跟老爷太太可是谁都不亲。老太太那里跟老爷是什么样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到时候，太太这里有我，老爷那里有你，她一个不得老爷太太重的小虾米，我倒要看看她能翻什么大风浪来！”

这样的事实，便是隔了一世，想起来仍叫人觉心酸。只是，错过的永远也就错过了，那两个孩她是注定亏欠了，此生也再不可能弥补……

两辈为人，她还是第一次亲自动手打人，且打的还是个熊孩（虽然那孩原也欠揍）。

楼下，传来一阵低低的人语。

珊娘叹息一声，指尖划过额际，以掌心轻轻覆住。

第14章站在岸边看闹

那时候的她怎么就那么愚蠢，居然觉得“慈母多败儿”，不敢叫孩们看到她心的一面？！而明明很少内宅的袁长卿，明明便是在孩面前也仍是那么一副不易亲近的清冷模样，可偏偏孩们还是更愿意亲近于他……对于她这个日日严厉教他们的母亲，他们却更多的是……

“你急什么？”妈妈的儿一瞪，“这会儿老爷不在家，才由得她嚣张罢了，等老爷回来，你那里多下功夫，还不是什么都有了？今儿她可是叫二爷在她院里跪着呢！”

也是，珊娘只带着李妈妈她们几个回来，虽说她这院不大，可若仅靠三和她们来打

且说绣楼上的珊娘，此刻正斜倚在人靠上，手肘支着栏杆，指尖习惯地抵着额，默默看着那个小胖墩被他的娘牵着手带走。

珊娘下了楼，方妈妈赶领着那个媳妇上前，规规矩矩给珊娘见了礼。方妈妈笑：“妈妈那里正伺候着太太，一时不得过来，命我来听候姑娘差遣。老想着姑娘才刚回来，怕是这院还得好好收拾收拾，就给姑娘带了些人手，姑娘先凑合着用，若有看着好的，姑娘只留下便是。”

姨娘却想不到那么多，只推着她娘的胳膊：“那死丫呢？竟由着她作威作福不成？”

宅里得尊重，在主面前，我们仍是什么都不算。所以，我打算明儿去找一找你舅舅，你舅舅说的那件事，倒是可以再琢磨琢磨。”

珊娘放下手，低看去，就只见她那小院门外，那个圆脸的方妈妈正领着一个中年媳妇站在她的院门。

敬而远之。

只是，从那个孩，却是不由得又叫她想起她那两个连名字和相貌都忘了的儿女。

便是忘了那两个孩的模样，珊娘却仍清晰记得，第一次为人母时，看到孩哭得小脸通红，手足无措的她险些跟着一起哭了……

那时李妈妈已经自辞了去，袁长卿又整日呆在他的书房，轻易不后宅，初为人母的她，当时被孩哭得方寸全，只得把怎么也哄不住的孩给娘去带，她则一个人躲在屋内听着那哭声默默揪心……而等她意识到时，一切已经成了习惯，孩们只要一哭便去找娘，却是从不来找她这个亲娘……

在这二人后，是鱼贯一列丫鬟婆，其中几人手里还抬着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