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一摇，摇掉那些再不可能的“如果”，指着绣架上的图样笑：“其实可以说，别人是用笔墨作画，太太这里是用针和丝线在作画呢。”

然不会绣，可学了这么些年的画，对怎么用多少还有些心得。才刚在库房看到太太的绣品，太太绣来的东西竟跟用画笔画来的一样，可见功力非凡。对了，太太这个，是不是就是‘玉绣’？”

前一世，便是孩们还小，她也总是严格要求挑剔着，轻易不肯说一个“好”字。如果那时候的她也能如现在这般，学着去夸赞别人的长，是不是……

“听说过。”珊娘笑，“就是没见过。我只听说，玉绣的手法可以把一幅画绣得跟真的墨画一样……可我看太太现在绣的这幅石兰图，怎么也没个图样儿呢？”

姚氏惊讶了，“你竟知‘玉绣’？”

“便是打发时间，能成太太这样，也很了不起呢。”珊娘。

“肯定是！”珊娘。她甚至觉得，以五太太的技艺，不定比她见过的太后里的那幅玉绣还要呢。“仅自个儿琢磨就能琢磨成这样，太太可真是心灵手巧！”

那边，珊娘则憨笑：“倒也不全是拍呢。不过我确实是来求太太的。太太的东西果然是好，所以我给看上了，想来跟太太讨两件宝贝呢，就不知太太肯不肯割。”

珊娘

姚氏抿一笑，：“也没什么不一样的，不过是我这里用更仔细些罢了。”

这时姚氏的贴丫鬟明兰正好来，一抬，恰正好看到自家那轻易不跟人亲近的主母，伸手去拧那才刚回府的大姑娘的脸颊，她不由就是一阵惊诧。

不夸人的是真心还是假意，被夸的总会觉很开心。便是常年缩在绣房里不见人的姚氏也逃不开这虚荣。于是她笑着摇了摇，忽然伸手过去拧了一下珊娘的腮帮，：“小，一来就好话不断，可是有什么事求我？”

她的夸赞，倒叫姚氏一阵不自在，笑：“什么心灵手巧，不过是用来打发时间的玩意儿罢了。”

“太太专门拜师学过这‘玉绣’？”珊娘好奇问。

那幅绣样图稿，看着也就是市面上常见的那普通印制品。珊娘曾在三和收集的那些绣样图册里见过类似的图样。可如此拙劣的图样，经由姚氏的手绣来，却又是全然不同的另一番气象。

姚氏笑：“也未必别人就不到。就算我这跟别人看起来有什么不同，也不过是我比别人在上稍微多了心思而已。”

珊娘心一动，忽然就想起前世女儿学不好功课时，她常用来教训女儿的那句话，“这世上没什么不好的事情，有的只是有没有用心去……”

“哪有什么师给我拜呀，”姚氏笑，“不过是年轻时就喜这个，后来在别看到两幅玉绣，便琢磨着学了。至于说我这算不算得是‘玉绣’，倒还真不好说。”

“什么宝贝？且说说。”姚氏脆放下手里的丝线，拉着珊娘到窗边榻上坐了。

珊娘忍不住：“这图样我也见人绣过，可都没太太绣得这么鲜活呢。”

“有啊。”姚氏笑着指了指绣架上方夹着的那幅石兰图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