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而诚恳的歉意。
真是如此吗?
孙权其实很记仇。
他的好嫂嫂,心狠暂且不提,手下也不留情。要不是有他身上的印记作证,他当真要以为自己只是庄周梦蝶。
那日她对自己做的种种,这些天时刻无法忘怀,更不能释然。必须得承认,揭发与她苟且的事实,从他褪去衣衫的时刻就已经做下了决定。
反正兄长会原谅他的,不是吗?至于她...
余光瞥见她几乎快要挂不住的笑,孙权心头涌起了些报复成功的快意。
她很可恶,也很无情,她对那夜绝口不提的行径,是他毫不留情开口告状的导火线。
引君入瓮,威逼利诱,他的好嫂嫂教会了他不少新东西。
待孙权离开,厅内的气氛降至冰点。
如遭雷击的吴夫人此刻终于回过神,安慰自己的大儿子道:“伯符,我想大乔也实属无奈之举...哎,这事你该和母亲先通通气呀,傻孩子!”
后半句是对儿媳大乔说的,大乔——或是说广陵王脑中思索如何应付此局,却也开始盘算,孙府媳妇这个身份是否到时间舍弃了。
孙策的脸色很难说不是五味杂陈,思绪更是一团乱麻,一边是弟弟,一边是妻子,他头都昏了,想多说些什么,却哑口无言。
还是去城墙上挂几颗刁民的脑袋更适合现在的他。
广陵王视线追随着离去的孙策,直到他消失在孙府门外,暗叹孙权这小子真能给自己整活,该说他是心眼实还是心眼小呢,一下把几人拖至最尴尬的境遇,连尚香都在场。
次日,孙府理所当然地清换了一批下人。
军营里,广陵王的大腿架在孙策肩头,激烈的挺动让她死死咬住绢帕,生怕不合时宜的吟叫溢出口——她本是来求和的。
一身碧衣罗裙,此刻凌乱地挂在身上,额间的花钿是吴夫人精心为她妆点的,早已被孙策用唇舌抹花,肩头的红痣更是被他咬之又咬。
小心眼。
广陵王无奈,身下却配合地用了些气力,以助两人,早登极乐。
孙策每次做完都会紧紧拥住她好一会儿,今日也如往常一样。
“军营的床也没那么好睡嘛。”广陵王摸着他的后颈,像是抚弄狸奴那般,这个动作能让他安心,她也很喜欢。
她方才拿着食盒过来,这厮还一个眼神都不给自己,见她要走也不动如山。
逼她挤了几滴眼泪,才肯和她说话。
只是这话还没说几句,她刚把食盒的糕点摆到桌上,男人就着她洗净的手吃下那枚山楂糕后,便如豺狼虎豹似的,先是舔舐她的手指,再到啃咬她的手腕,直至享用正餐。
孙策最喜欢她的手,每每好戏开场,他都要她用手替他拉开帷幕。
她尤其记得,男人红着脸一边喘息一边要她答:“十指连心,你摸摸它,可能感受到我的真心?”
她是怎么回答的?
她说:“真心似铁,又烫又硬。”
显然不是个让孙策满意的答案,他脸红更甚,愤愤地咬她嘴:“不许这么说,会忍不住的。”
饱餐一顿的孙策终于恢复了平日的明媚,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她头发。
“大乔,你中毒之事,为何连我也不告诉?”他窝在她的肩窝,浑然觉得,她全身上下都让他爱不释手,“你我应当坦诚相待。”
“我怕夫君因此对我生嫌。”广陵王拿出早已编织好的借口。
“?!”孙策猛地撑起身,“你叫我什么?”
广陵王却不答了,抿唇用一双明眸深情款款地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