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敢附和，那位指挥官又变本加厉，“天权大人可还记得‘千岩牢固’？！”

“你想说什么？”凝光的声音听不出来情绪，眼神却像一把刀，让人不寒而栗。

“当初已经击退了那些魔神，为什么不留守下来？被一块小小的地界圈在里面，这像什么样子？！”

典型保守古板，以“千岩牢固，重嶂不移”为信条与荣耀，退守半步都视为耻辱的铁血军人。但凝光不是军人，她是璃月七星，不管是军人还是普通百姓，对她来说，都是同样重要的生命。

“哦？那么现在我想问问您，‘千岩牢固，重嶂不移’这句旗号的由来。”

凝光把下巴放在手指交叉的手背上，身体前倾表示很感兴趣的样子。

“呵，璃月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璃月港落成之时，以帝君、璃月之名为旗号，共进退，绝不溃弃。「千岩牢固，重嶂不移。干成戎甲，靖妖闲邪」千岩将士们无不恪守这一条教诲，百死而不悔！”千岩指挥官越说越热血，“五百年前，千岩军将士更是在层岩巨渊血战，在帝君赶到前从未退过半步！”

说起那段历史，每个璃月人都觉得是一段光辉的荣耀。

“那么你是觉得，一个月前的那场大战，不敌五百年前那场吗？”凝光站起身来，紧紧盯着那位指挥官，“你是觉得那天璃月港到天遒谷的路还不够血腥吗？！你是觉得璃月牺牲得还不够多吗？！”

“五百年前是有帝君的相助，可谁告诉我，今朝帝君何在？！”凝光的指节叩在桌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会议室里的气压低到了临界值。

无人回应。凝光直起身松了一口气，留下一句“帝君已逝”打破了所有人仅存的侥幸与幻想。是的，越是处于绝望之际就越是要有人清醒，她们手握重权，每一步都要从实际出发。

凝光说是这么说，可回去的路上心里总想着那位指挥官说的话，“百死而不悔”啊，多么光辉又多么残忍的一句话啊。她现在已经不期望岩王帝君能够再降下神威帮助璃月渡过危难了，每天依赖这种虚无的幻想而放弃眼下能做的事情，这绝对是走向灭亡之路。凝光这么想着，眼中亮起一束光，脚步愈发坚定稳快地走回了家。

可是到家之后，才发现本该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的人不见了。北斗最近老是会跑出去，身体能动之后就愈发闲不住。凝光摇了摇头，收拾一番要上床歇息的时候，门锁有了响动。

“别那么看着我.....”北斗一边脱鞋子一边顶着凝光不满的视线，觉得如芒在背。

“你那么晚跑哪去了？去见哪家美人了？”凝光抱着胸坐在床上，她以为自己回来已经很晚了，没想到到了家居然没人。

“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说得很像个妒妇啊？”

北斗笑说了一声开始脱外套，想到里衣夹了那篇文章，又偷偷背着身子把纸张叠了几下，放到外套口袋里。可自始至终凝光的视线都没从北斗身上移开过，看到她鬼鬼祟祟地做小动作，心中真的火起来了——北斗什么时候开始敢在她面前遮遮掩掩了？

“你藏什么呢？！”

凝光赤着脚下床扑到北斗身上，然后要去掏北斗的外套口袋，结果被北斗一整个抱了起来。

“啊！别闹！”凝光惊呼，北斗借着惯性抱着凝光转了几圈才放她下来。

“你的伤不想好了？！”凝光踩在北斗的脚背上掐她的脸。

为了证明自己已经没有大碍，北斗又把凝光抱了起来走到床边，把她压在床上。

气氛已然暧昧起来，凝光伸出一根手指止住了北斗近在咫尺的吻。

“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