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微微一怔，却没有看她，“殿下，为臣，我不会如此揣测天后。何况，母亲是圣上的妹妹，理应侍疾。”

他有些犹疑，“还是……你一直在这儿？”

而他们后，则是凤冠的丽女，她静静立在在那儿，正微笑看着他们。

当她回过来，薛绍微微睁大了。

太平在薛府留了整整三日，伺候的婢女被遣了去，房中只有太平一人。武后曾派人来问过，太平以一句“报谢师恩”给回了母亲。

窗外仍飘着细微的小雪，因厅内漏了风，炭炉内的火却是忽暗忽明。

后说。得了武后首肯，薛家人才从里请来了御医。

画面如此好。

太平说：“听太医说，你的已好的差不多了。”

少女的声音纯然若雪，不掺杂一丝的杂，就像是荒漠中的一清泉了下来。

“只是……天后执政，虽有许多女难以企及的魄力。如今却牵连诸多李唐旧臣，是为偏激。”

可太平仍在继续：“——假如你母亲一日不回来，我便一日不回去。你说，我这样好不好？”

也正是这一，在这大明，何其难能可贵。也最引他，让他在病中也忘不得。

他的侧脸冰白如玉，墨发垂散，远望过去，像是一幅泼墨的画。

薛绍并不希望太平能明白他所说的话，在他中，太平公主本就是自由自在的金丝雀，这天下，并没有什么东西能束缚她。

薛绍对她微微笑了笑，继而蹲下去捣鼓炭火。

“谁在那儿。”薛绍淡声开。

“薛绍，其实你不必担心的，你母亲虽在母后手里，可我不是也在你手里吗？”

“殿下，天气这么冷，您怎么来了。”薛绍垂眸，倒了一壶茶，递给太平。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薛绍情大变——

薛绍醒过来时，已是夜时分。听闻室外有动静，他只穿一件素白的衣，掀开被褥，便轻轻向外厅走过来。

太平扭过去，将手放在火上烤。

可一人是君，一人是臣，其间云泥之别。

武后也便没再过问，大有默许之意。

丛中的是不会引人注目的，而泥淖中开的，却足以摄人心魄。

他看到一位少女正跪在地上画画，薛绍不由微微一愣。

待臣恩威并施，这也算是帝王之术。

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变成了步步谋划的朝堂臣。

薛绍知太平说的是歪理，无奈的摇摇，也不与她争辩。

薛绍一顿，他角弯了弯，“殿下不必如此

那幅宣纸上画的是一个小姑娘，她骑在上，握住了一个男的手，他们正在打球。

太平放下笔，对着他牵一笑：“是我呀。”

“太平么。”

太平听闻他病了，亲自来薛氏的府邸，甚至将皇家的那些书卷都搬来了府上，薛府的人不敢拦，便只能任由公主。

薛绍抿了抿，没有再说话。

“薛绍不过是一病，没想到惊扰了公主殿下。”

“你……是不是怪我母后将你的母亲接了里，不放她回来。所以你不喜母后，都气病了，对不对。”太平问薛绍。

太平自然而然：“其实……也没有顾这么多理，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