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君行笑笑：“那面已经知我回来了。昨天晚上还碰到几条狼，说是姓邱的雇来的。”

二公笑：“不必客气，都是自家人。”

容君行接过雪白的茶盅，盯着里面浅碧的茶，也不急着喝，而是在手里慢慢把玩。

容君行笑得和煦，好像和一团和气的二公坐在一起，他自己也温和起来了：“刘渊。”

容君行，脸上也是客气又有分寸的假笑，一室沉默令人尴尬。

蓝衣男转向门，笑致意，也不起，只是对二人了个“请”的手势。

说话间酒菜已经陆续上齐，几样致小菜看得诸葛纯钧

二公率先开：“这樊楼中楼的菜名都很不着边际，比如‘梅三’、‘山’，看名字很难猜到底是什么。我想着容公第一次来，菜大概要疼一番，便擅自主选好了菜，只等着你来就可以上桌。”

容君行拱拱手：“有劳。”

容君行饮尽杯中茶，，不知是在赞同二公说的话还是在赞赏素茗的茶：“连某的住都能查到，这世界上没多少事是二公查不到的吧？只是这刘渊的事情，你不屑查、不能查、不用查。”

小二引着二人上到三楼，停在一个名叫“鹤”的雅间门。雅间半开着门，门两边各立着一尊半人的白玉仙鹤雕塑。仙鹤雕塑十分细致，连羽的纹路都清晰可见。一只仙鹤正回望着门，另一只正展翅飞，栩栩如生。然而房间里真正让人挪不开的，是一个正拿着一白玉茶洗茶的白衣女。女肤白胜雪、墨发如瀑，动作飘逸优，宛如天上谪仙。比起她来，真正请客的人倒是十分不显了：一个蓝衣男人跪坐在矮几前的蒲团上，安静地偏看着她。

诸葛纯钧觉得这个三十多岁、略微富态、面容白净、一团和气的男人很熟，但是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还是洗茶的女先看到门有人，羞带怯地开：“二公，客人来了。”声音真真听得人骨都酥了半边。

二公：“我就猜到是他。刘渊本事不大，能量不小。连我都查不，他这文不成武不就的人，是怎么坐上贪狼第二把椅的。”

二公失笑，似乎颇兴趣：“一手就卖了雇主？这笔买卖谁的？”

白衣女一双纤纤素手在茶上舞动翻飞，适时开：“小女素茗，樊楼茶艺师。这些年烹茶也积累了些许薄名。今天这茶叫煮雪，从茶叶采摘、晾晒到炒茶、滤，都是亲手的。茶叶倒是没什么特别，本地的尖。但这是天山的雪，煮雪因此得名。还请容公品尝。”

容君行抱拳还了礼，施施然坐在了蓝衣男对面的唯一一个蒲团上。诸葛纯钧只得像真正的小书童一样，垂手侍立在一边。

若说西楼是大肚能容天下客，那中楼就是蓬门今始为君开。中楼就像待字闺中的江南闺秀，装修风格十分蓄典雅，门窗桌椅一儿的乌木白玉，整个楼仿佛就是一栋浑然天成的墨画。门廊楼梯地上都铺着纯白地毯，走在上面极静，隐隐能听到古琴琮琤，待要停下脚步细听，又觉得那琴声只是绕梁余音。

二公也接过一杯，浅啜一，笑：“没毒的。我若想你消失，也不至于这些年费尽心思请你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