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图先是迷茫了一下，随即上反应过来：“你们中原人太气。不就是羊脬，有什么下不去嘴的？”边说边劈手夺过去，自己喝了一大。

：“城里的火是守城的金将军放的，跟勒图将军一关系都没有。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诸葛纯钧摇摇：“不用吃。给喝。”

桌上有个动革制成的，看上去是勒图的私人用品。诸葛纯钧有不确定地拿起来，勒图示意她喝。

诸葛纯钧若有所思地，心里对京城那位年迈昏愦的老皇帝又有了新的认识。

诸葛纯钧顿了顿，问：“那匈的单于对人民怎么样？”

他脱衣服的动作太快了。诸葛纯钧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一说来有尴尬的境地。她于是越发屏息凝神，努力把自己缩得更小。

“有定西将军在，当然不一样。但不是每个将军都是定西将军。”

士兵摇摇：“我也没见过。不过定西将军投靠匈之后，我从来没见过难民从玉门关逃来东南的。想来不是玉门关的日不错，就是封锁极严。队里大家都有自己的猜测，我估计猜日不错的多一些，所以勒图将军打来的时候，暄国军队就像韭菜一样被收割了。”

诸葛纯钧不自觉地直了腰，前倾，靠近士兵：“金将军烧自己城池里的民宅？金将军现在人在哪？”

诸葛纯钧勉从墙角站起来，只觉得。定神定了许久，才晃晃悠悠走向桌。

勒图扬起用神指了指桌：“在这。自己喝。”

勒图扎好，丢回桌上

诸葛纯钧已经离了震惊和愤怒：“玉门关也是这样吗？”

士兵似乎觉得诸葛纯钧的惊讶很不可理喻，随回答：“稍微有本事的早就拖家带地逃跑了。留在城里的，都是些老弱病残，烧死了也就烧死了。”

诸葛纯钧一解开扎着的，一羊膻味扑面而来。还没来得及喝，她就转开呕起来。

勒图大概累得疲力竭，完全没想起来房间里还有外人。他三下两下就脱光了衣服，开始检查自己上血迹斑斑的绷带。

诸葛纯钧睁大了睛：“还有这事？那城里的百姓呢？”

怎么说勒图也是个将军，但是诸葛纯钧一都看不他有什么将军的待遇。他嘴里叼着一卷绷带，低着，熟脸地给自己拆绷带换药。直到他别扭地扭着检查自己后背的伤的时候，才猛然瞥见墙角里的黑影。他拆绷带的手顿了顿，嘴里还叼着绷带，声音闷闷地问：“吃了吗？”

士兵终于正经打开了话匣：“金将军当然已经灯蜡翘辫了。大暄国对守将的规定是，如果要丢一座城，那一定不能给敌人留一针一线。所以每次有城池要失守，城里的民宅都会被烧个净。”这话说得平平板板，就好像在形容把田里的秸秆烧个净一样。

勒图直到亥时才拖着疲惫的躯回了房间。门的士兵一看他来，很自觉地离开了。诸葛纯钧一整天没吃没喝没活动，在墙角里团成了一朵奄奄一息的蘑菇。

第二十六章油将尽

狗熊啃过的羊脬，诸葛纯钧觉得自己都快维持不住脸上的不嫌弃。她笑着摆摆手：“你先喝。可能我还不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