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男人几息间换气，沉然地笑：「落落，到我这来。」

替对方接完话语，下一瞬男人忽忽然便直起背脊起与卫落相对而佇，而方才还能将他搂怀间的卫落顷刻间便受到对方安然间带上些许迫人的气场，他尚未开，随后便率先迎接而来的便是战锦反客为主的拥抱与半失控间或温柔或暴的亲吻与啃咬。

「我没想到你会过来……」于是战锦，哪怕他已下意识伸双手回抱上对方瘦畅的腰腹，哪怕他那样贪恋对方怀抱的温，他仍缓慢却定地：「但落落，我希望你知，我并不是在利用这件事情来让你……」

──然而没关係的。

……算我服了你行么？

唔，他这展有快。卫落本来这样想。然而当望着对方全心投的模样时，他不禁反问自己，这样多年来，十六、七岁的青葱也好如今二十七岁的日也好，哪怕一次难自己都未曾想过要回应对方那似能将人灼伤如火的情？

「我知你是怎么样的人。」这样想着，卫落勾起笑容，瞬刻间双方的目光里都映照了彼此的模样，他然后说，「……我只是，想把生活捡起，不想让日掉了而已。」

垂首避开那人如炬如灼的视线，卫落默然不语，只倏地探手扯住男人实手臂便朝内走去，甚俐落反锁了门，尔后将那远比他一个的对方推至旁侧墨绿沙发上，修长双微前地于边角，于是当战锦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侧脸早贴于卫落膛与腹之间，随着那人轻浅的呼息缓缓起伏。

这些安动作与温柔的劝哄，在昔年的日里他曾拥有过无数次，却失去了它在一段漫长的光里，却未曾料及，如今他竟能这样简单地将此寻回、重新受。

纵使颠簸了些，但反覆的是自己，心智不与迷茫的也是自己，这人其实始终仍在那里等他，并不曾怯退与离开。

「乖，休息一下吧。」卫落，话语轻缓似诱哄。

没关係。

──他始终将决定权在自己手上。

我们之间的情，那些悬而未决的关係，当尘埃落定后，是这样的，也很好。

「好了，我知。」然而话方，卫落却抢先一步截断了他的未竟，随后有些轻挑地将右手自男人上拿开转而提起对方下顎，近距离对上那双邃然的瞳浅的脣的鼻樑卫落想，他对这张俊刚毅的面容其实这样的不熟悉呢。

探手再次摸上男人柔的发，最终卫落勾起笑意，释怀地坦承──是的，我想过，不止一次。

落落的声音像。然后战锦想。

再好不过。

男人只觉自己幸福得想哭。

散，只馀目光间化不开的幽潭。

闻言，卫落怔愣几瞬，直到战锦已然将用尖抵开他牙关时他才反应过来，旋即轻笑了下将双手环上男人脖颈，顺从地接受来自对方的索求更同样尝试去碰与回应。

见这早已被时间洗鍊得无比成熟沉稳的男人无法置信和担忧自己理解错误的神情，卫落忽然便觉得，当年的错失也好十年的别离也好，现在才走在一起或许仍不算太晚，是么？

「……我不是有意的。」然而他却不愿骗他，不愿以这样的方式换得卫落的情，只觉这多像在利用彼此曾经的岁月，来试探对方是否还会为自己心，为自己失了镇定。

「……当年的事情，还有这三个多月来的冷漠与不理睬。」抿了抿脣，没注意到与自己距离不几指宽度的男人眸底闪烁的光，敛垂着眸卫落，「……我了太多时间在尝试贯彻自己某些理念，甚至在知你讲的其实都对的情况下还自欺欺人，我──」

「所以说，你愿意原谅我吗，阿战？」卫落叹息于男人的温柔，他想如果、如果战锦能原谅他一度的无理无常，他绝不会再愚蠢到放任自己浪一片荒芜。

「我不住自己的心。」

好吧。随便。不了。怎样都好。

战锦的理智于是在对方和自己以额对额时终究碎了一地。他觉自己是这样喜这个人、这样这个人到分明已过了会因为几些肢接便脸红的年纪，却仍陷落在这样的温情里无法自。

一直都是。

他一手自左而右搂上男人肩，一手则轻柔地来回抚摸着男人微的发，就像卫落晓得自己早已因对方无意或有意的示弱而近乎投降，战锦在终究回神过来后，也知了是自己那封简讯才得以换来了这人现下的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