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不想多留，拿了那本大黑本就打车直奔杨丹怡的家。

是季澜。

杨丹怡很饿，打算泡一碗方便面当午饭。

——她的动态卡在旧书包里，而旧书包在杨丹怡家里。

她抬，对着来人笑了笑。

“......不是她勾引我爸的，而是我爸本就不是个东西。他在衡清公司了一辈，年轻的时候......”

她又抬，“你看我，在说些什么。”

“......虽然我也很好奇她是哪来的那么多钱，能租到市中心的房......不过我这个当表的......”

季澜又继续，“随便地了几句歉，就开始说杨建国的公司，说他不把你当女儿看待。还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细节，曝了那些客的名字。我说怎么

杨丹怡搅了搅面，有糊的面缠在一起弯弯曲曲，错综复杂，“表不像你，年纪轻轻前途大好，以后还可以上个好大学，嫁个好人家。学生时代一定很好，你可以上上课养养，个男朋友溜溜狗。你的人生还很长，长到没人会关注你过去有多恶毒。”

季澜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字一句，“但你，死得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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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对不起，前几天没站来，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

她想，是来算账的季澜，还是来收尸的季澜呢？

季澜抬，冲她开心地笑。

“表，我的人生还很长。”

过二批次，只能补录，谈说她不小心错了，季澜原谅她了。

最后的班会是以班主任对她不停的表扬中结束的——排在省里都是名列前茅的名次，班主任笑得合不拢嘴。

租车上，她看完了杨丹怡的歉视频，顺便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心里确很是鄙夷。

人不天真枉少年。

“表，你的歉一诚意都没有。”

季澜问：“表就吃这些？”

又快。

“......季澜长得很好看，所以我爸大概也懂了歪脑。他告诉我，反正季澜也在外面不不净的事......”

季澜盯着面前的女人，她不慌不忙地用筷撩起面，一又一，腮帮有规律地起伏，看得来是在慢慢咀嚼，享受快餐。

“......可是后来，他变了，甚至把我送到那些客的床上去换业绩......甚至衡清，就是这么起的家......”

“是啊。”

“这次，咱们班的第一名是季澜。”

她端起盛面的碗，很满，一不留心就会溢来的那满。小心翼翼地踩着碎步挪到客厅的桌边，她开了灯。

季澜打开手机，翻那段杨丹怡歉的视频，快。

在飘着油光的碗面反光里，门开了。

是哽咽的女声，很柔弱。

季澜不停地快，断断续续地播了一些内容。

一个激灵，班主任在讲台上突然提到了自己，“季澜这孩，我平时就很看好的。虽然考试起起落落过山车一样，但我知她是有实力的，所以很多次都耐心地鞭策她。现在成绩来了，果然没有辜负我啊。”

“说起来是向我歉，为我澄清事实真相，可我怎么觉得你越描越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