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那年在国监里听见教书的夫摇晃脑的念：“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若是有旁人在此，只一就能看此刀气势汹汹，杀伐之气过重，透让人心惊胆战的不祥之，常人难以驾驭。

沉香居二楼的雅间里，她要了一坛梨白，给自己斟了杯，边喝边从腰间袋里掏在漠北时收到的那封传书。

星星的银在黑沉的刀鞘上闪烁，如繁星映衬在夜空之上。商青鲤指尖摸上刀鞘，顺着刀鞘掠过护手，落在了刀柄上。

这柄刀全长一尺九，刀长一尺三，护手长两寸，刀柄长四寸。刀的护手被雕刻成了龙的样，厚三寸，宽两寸。龙雕刻的极细，龙须纤毫毕现。整个龙看起来面目狰狞，似是要吞云吐雾翻江倒海。龙颈连着刀柄，龙朝下，龙大张，从中吐刀。刀尖尾宽，衔接龙的最宽一寸七，至刀三分之一，前半段便开始呈渐细渐弯之势，整个刀像是从龙嘴里吐的一枚獠牙。一指半宽的手柄上用黑暗绣了银纹的布密密匝匝缠了起来，只刀柄最末衔接着的一枚极秀气巧的圆环。

第二日清晨，她抱着酱油去了沉香居。

她把刀放在枕下，褪去了外衣，掀开被在床上躺下。酱油趴在她枕旁边蜷缩成一团睡的正香。

商青鲤用来装刀的刀长一尺七，宽两寸二，长方形。这把刀平日收在刀里，只堪堪了一截刀柄，看不形状。只有从刀取，才能见到它狰狞的龙护手，和与刀一样尖尾窄形似獠牙的刀鞘。这刀不鞘时已让人觉得森冷，此时了鞘，只寒光乍现已让人觉得杀气四溢。

将信笺摊开，她的目光落在了“枇杷”二字上，眸中有温柔掠过。

小小年纪的她听闻此言，想到的却是华被大火吞噬的那棵枝繁叶茂的泡桐树。

☆、零五。生死两茫茫。

自从四年前从漠北到南诏万里追捕，终于将何君问的颅斩下以后，商青鲤再也没用过这柄刀。

就着烛光，商青鲤用棉布沾了酒将它细细拭了一遍。而后还刀鞘，把它收合的刀里，只一小截刀柄和那枚刀环。

她的手略一停顿，握住了刀柄，“噌”的一声刀鞘。

刀乍看与刀鞘一样都是乌压压的，看不材质。但与刀鞘对比便可看，刀不像刀鞘在烛光下会闪烁银芒，甚至刀颜比起刀鞘来要更沉一些。细看整柄刀，从刀柄到刀尖，都有暗红的纹路半隐半现，透一的妖异来。

忆及往事，心中不免有些难过。忽然听见耳畔有人笑：“我说怎么不回我

面而来的风里带着些气，有大雨将至。她举目一扫街两侧，选了家客栈打算住。

商青鲤把笼纱灯罩取下，挑亮了烛火。从刀里把她随带的那柄刀取，横放在膝上，烛光下乌压压的刀鞘上有银光迸溅。

今夜听着窗外雨声，她自己也不知为何突然想要刀。

一步踏客栈，她回首再看了乌压压的天，心中暗，这趟长安之行，但愿没有什么风涛吧。

夜，大雨倾盆而至。

盯着床发了一会儿呆，商青鲤忽然抬手灭了烛火，翻了个，收起心思，缓缓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