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雪一下就是三日，屋上、山石草木上、山上都积了厚厚一层雪。

踩上去时，会发“吱吱”的声音。

“少主。”少年们铲雪的动作一顿，齐声唤。

族中从不限制族人外，任由他们来去如风，只在外时向司法长老报备一下便可。

蹲在商青鲤脚边的酱油见此起来向它扑去，栗鼠被卫瑜拽着

在书房内看书的江温酒听着动静，搁下手上的书走到窗边站定，盯着商青鲤渐行渐远的背影看了片刻，转取过披风披在上，另取了条披风搭在手臂上，掩了房门也下楼了。

抖个不停的栗鼠受惊之下“吱吱吱”叫着。

“小叔，卫瑜。”商青鲤颔首应。

在九渊长大的人，甚少有喜追名逐利的。

正值百虫蛰伏之际，栗鼠畏惧严冬，多藏匿于树里沉睡，向来是不会在冬日现的。这只栗鼠不知怎么竟了树，在雪堆上瑟瑟发抖。

“那……”江温酒蹙了下眉，将将吐一个字，便听得卫瑜的声音自左后方传来：“！”

是只栗鼠。

橙黄的背上有五灰褐纵纹，纵纹自眉背延伸至接近尾骨，小而尖的耳朵，黄豆似的黑睛略微凸，一条与长度差不多的尾，尾上的不算长，却很蓬松。

商青鲤摇了摇，：“不喜。”

石桌很长，让商青鲤想到中秋那夜在简家的院里坐在石桌旁赏月的情景。

一时不由来了兴致，带着酱油一下楼往树林的方向而去。

“嗯？”江温酒仰，顺着商青鲤手指的方向定睛看去，果然见到积了厚厚一层雪的松枝上有只掌大的小松鼠，他足下一，飞而上，在空中一个探手，将松鼠抓在手里，返落在商青鲤面前，摊开手心，：“你喜？”

“小耗。”卫瑜睛一亮，伸两手指抓住栗鼠的尾，将它倒提在手里左右晃了晃。

行侠仗义之辈，也多是些“事了拂衣去，藏功与名”的。

他走到已经快要清理净的石桌旁时，商青鲤正仰着看着前方一棵异常的松树。

江温酒轻轻了下，走到商青鲤边，抖开手中的披风替商青鲤披上，有些奇怪：“看什么呢？”

商青鲤抬，视线越过江温酒向左前方看去，卫瑜和卫渊两人并肩走在林中弯弯绕绕的小上，正往她所在的方向走来。

商青鲤抬手指着那棵松树的树冠，：“你瞧那雪上是不是有个小家伙？”

此时躺在江温酒掌心，仍抖个不停。

商青鲤住了几日，打从心底里喜这里。

而对所有离开九渊在外的人而言，万仞山是他们此去尘世八万里念念不忘的故乡，是他们看过世间锦绣河山尝过人生百味后待他们始终如一的归。

似是瞧见了江温酒手上的小家伙，卫瑜脚下步陡然间变快了许多，只片刻功夫便已走到江温酒旁。

九渊无疑是一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地方。

江湖上几乎从未有人听说过这些人的名字。

第三日过了正午，天上渐渐不落雪了。

商青鲤推开窗，目松柏屋舍皆银装素裹，不远的林间，有几个少年正拿了铲在铲堆在林间石桌石凳上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