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一样啊，多杀一个人就是多杀一个人，况且孟妡不明真相，会很难过吧。”沈倚连连摇，不明白明明两个相的人为什么会走到这境地。

秦怨熄灭了烛火，离开前，他从沈倚手中拿过那枚戒指在手心，只一瞬间，戒指便在他手中化作齑粉，随风而散。

红衣女撑伞缓缓走到牢门前，神情平淡的看着他，心中牵绊已在某一刻，归于平静。

更好吗？最起码，能让逝者心安，生者洗刷冤屈。

大理寺寻着孟夫人的尸回来时，方才发现关押柳长珏的狱中早已空无一人。

他想要起，这才发现他本无法动弹，吃力的动了动手指，暗暗捻起旁的一块石。

这……沈倚闻言瞬间犯难了，柳长珏虽绝情，可依旧是她的，孟全虽狠，可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这个她的人杀了她的亲生父亲，而她的父亲却又杀了她……

“杀了孟全他便万劫不复，多一个孟妡也没什么区别。”秦怨轻轻说着，或许，让孟妡只恨他一人，少些仇恨，也未尝不可。

远传来了脚步声，虽很急，却并不沉重。

“多谢。

柳长珏久久的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直到她转，才缓缓了。

沈倚闻言抬四顾，只见一队人正打着伞现在拐角，显然是大理寺的人。

大仇已报，人亦不在，他便再无所求。

他睁望着无边的天空，低低苦笑，这耀的天光也在嘲笑他吧？

脚步声在边停下，伴随着轻轻的息声，他看到一张丽的脸现在自己前，略带恐惧而焦急的打量着他，他心中微惊，手上微微松开。

“跟我去一个地方吧。”孟妡开，门上的锁和柳长珏上的铁链便应声而落。

若是来人要夺他命，他定当尽力一搏，仇还未报，他不能死。

他不禁庆幸，如若不是夜太冷，冻结了伤，恐怕他早已血尽而死。只怪他太过心切，没料到那人边竟然有那么多手，他拼尽全力，险些丧命却没伤到那人分毫。

清晨，大雨已经停止，太缓缓从地平线升起，挂在枝尚未滴落的雨珠折往昔，淡淡的将回忆一一来。

“你说，让她恨自己的人还是恨自己的父亲好？”秦怨转看到她懵懂的神情，意味长的问到。

女看了他许久，终于蹲下，将自己上的斗篷取下，披在了他的上。

他躺在山崖边的石中，已经因为疼痛和冰冷渐渐僵，上有十多刀伤，鲜血在寒夜中已经涸，黏在伤更是加了痛楚。

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那就让一切化作尘灰吧。

地牢中，烛火忽明忽灭，影影幢幢，狱卒伏在案上，似乎是睡着了。

这要怎么选择？沈倚抱着脑袋使劲的摇了摇，终于颓然的垂下，“我也不知。”

柳长珏靠在墙边，万念俱灰，他的手上脚上都锁上了铁链，只轻轻一动，便发刺耳的声响。

此时，秦怨突然侧过脸，凝神了片刻，“有人来了，走吧。”

他不能动弹，只能微微转看她，她将双手捧在脸前，微微呵着气，显然很冷。

他抬起看到她，如死灰的中突然有了生气，他缓缓站起，与她对望，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