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贺云朝不提的话，她来提也不是不行。

任令曦轻轻将的耳发捋到而后，没有开搅扰这方静谧。

“你急着我赘？”

和他在一起多久了？任令曦没来得及细想，时日应该不算长，不过觉共同经历了很多，比一般恋人朝夕相三年五载来得更多——之前因为有太多更重要的事容不得她耽搁，可是现在呢？是不是该静下心来，好好考虑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他怎么什么都敢说？

任令曦静静听着。

冬夜的海边，相偎的肌肤生。

贺云朝抿了抿，接着说。

“抱歉，可能有些不解风情。”

任令曦抬端详夜中贺云朝的侧脸。

他好像并没有察觉自己现在思考的大问题，依旧一步步牵着她沿着光带往前走。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盯着墓碑上的“贺翎”两个字，语气淡淡，语调沉缓，瞳仁中放大的碑文跟着闪烁。

她想着想着，视线落在沿途，忽然察觉脚边的植上缀着银沙纹，表面随着周遭光线变换或紫或蓝的光泽，叶片的些微白绒更像雪，因为一阵风就簌簌摇颤——

“我以前也向往自由。”

丝雾星绒？

“因为阿尔法磁场发作被退学的时候。”

“没觉得，我也想见见他。”

“我妈倒是不介意，反正我也不姓常。”

“直到现在我依然清楚，自由对我来说有多难能可贵——不被基因控制的自由，不被份影响的自由，不被人利用的自由，可以自己掌控自己人生一切的自由……”

“海葬？为什么会选这方式？”

“他的葬礼我没有参加，”贺云朝说，“不过他生前就是无拘无束的一个人，应该是不想让他被困在一个地方吧——死在火里，葬于海中，这样更好，更自由。”

“总不能是自己长来的。”贺云朝略一歪，“你不如猜猜谁能为你这么费心？”

可是任令曦看着墓碑上的文字，却只是恬淡地摇摇。

“审判判我有罪的时候。”

“……”

云朝，他只是目不转睛将她的笑纳底，好像周遭的景与她相比都无关要。

像是怕她介意，他依旧执着解释。

她后知后觉蓦地抬，不知何时，漫山遍野已经开满了丝雾星绒，而此时二人终于走到了小径开阔，视线豁然开朗，那是安乐山的峰，一棵孤的云槐立在山，繁枝之上也缀满了星光，有风倏而拂面，挽起她半长的发，目所及的景鲜活无比，如星河转，万自由。

“在异日湾别无选择的时候。”

任令曦思忖片刻：“我爸。”

“贺云朝！”

初见贺云朝时，他给她的觉也是这样，什么都不在乎。

贺云朝瞥她一，“你真想要这么叫我岳父会介意。”

耳旁响起Alpha朗又温和的笑声，贺云朝下意识岔开五指，与她握收，大手将她牢牢包覆在掌心。

“曾经我不能理解他的选择，我告诉自己，如果有一天我能摆脱上那些罪名和枷锁，我绝对也不回离开联，过我随心所的人生，不被任何人和事拖累。”

因为她在繁簇拥中看到一块石碑，确切来说，是一块墓碑。

贺云朝侧过面庞，盯着任令曦发怔，一瞬间的动容过后，他仓促收回神，敛眸：“当初我爸的骨灰从这里洒向大海，其实这儿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碑。”

“……”

两人手牵着手在墓碑前站定。

任令曦想说什么，可一时之间脑被这氛围烘，理智下来，所有字词都化了，失了声，只是生理上对这个人的喜让她予以回应，两只手纠缠得更，彼此间的量上升得更快，手的肤也酥酥麻麻，手心却还能握到自己肆意的心。

不过要不再晚一？调查科的工作还很多，拼几年事业再谈更合理。

“怎么的？”她好奇地问。

“哪有人天天门都没过就岳父岳父叫的。”

“但是，得问问我爸的意思。”

“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