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求与他见面。
“他咎由自取。”
“你能够离开我吗?”勖存姿反问。
我早料到他有这么一招,他在我
上的时间、心血、投资,都非同小可,哪里有这么轻易放我走的
理。
“我不想再读书了。我要休一个长假。一年、两年、三年,直到永远,参加聪慧的行列。”
财雄势大,已到这地步,后悔也来不及,同时又不似真正的后悔,像他所说,如果我可以鼓起勇气,还是可以离开他的。
“我不怀疑你的力量。”我说,“但是现在我不想上学。”
“我不是唐人街小。”他笑笑。
我简单直接地说:“我要离开你。因为你不再是那个在园里与我谈天的人,也不再是那个与我通信的人。”
“你谋杀他。”
“如果你的正义这样
厚,你是目击证人,为什么不去检控我?我认为肯定我起码会得一个无期徒刑。”
“一场战争,成千上万的人死掉。地震、饥荒、瘟疫,谁又罪致于死?”
我看着窗外。“你已经说过,我已经把灵魂卖于你。”
“我是你,我不会这么想,我已近崩溃。”
“我打算放一个长假,陪你到苏格兰去。”
“有吗?抑或因为我是你的老板?”他也黯淡地问。
我。
“难你没有
过我?”他问。
“振作起来。”他说,“我认识的姜喜宝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答:“是的,曾经一度,我发誓要毕业,现在不一样了。对不起。”
“你以为我是瘟生?”
我的脸变得惨白。
真奇怪,我与他尚能娓娓而谈。
“快放复活节假了,是不是?”他说,“自苏格兰回来,我替你搬一间屋。”
“但是他死在你的枪下。”
“因为你的倔,我喜
生命力
的人。”
“我会得尝试”我答。
“主要是为了汉斯·冯艾森贝克。”他若无其事地吐这个名字,“你念念不忘于他。”
“对不起?你只对不起你自己,跟你自己歉吧。你已经完成了一半的学业,借我的能力,我能使你成为最年轻的大律师,我甚至可以设法使你
国会。”
我牵动嘴角。
“你将你的灵魂卖给鬼,换取你所要的东西,你已经达到了愿望,你还想怎么样?”
“为什么选中我?”我问。
“我不知。”我说,“你呢?你可有
过我?”
“曾经有一个短时期。”我说。
“曾经一度,我关心过你,你的心脏病……在医院中……”我说。
“我不知你是
鬼。”我凄然说。
我怔怔地看着窗外。
“那么忘记整件事,你仍是我麾下的人。”勖存姿说。
“不”他摇摇,“现在我又不想放开你了。”
“他罪不致死。”我说。
“别赌气。”
“反正假期近了,过完这个假期再说。”他说,“我们一起去看看麦都考堡,你会开心的。
“不,我很累。”
“我不怪你,但是你的功课一直好……这不是你唯一的志愿吗?”他惋惜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