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在祖国，已找到人生真正的意义，以前认为金钱可以买得一切，可是母亲与聪恕何尝缺少金钱，却长远沉沦在痛苦中。来到祖国，寻到我们勖家祖先的生地，走到珠胡同，徘徊良久，寻到与快乐的泉源，把脸与手贴在墙上，呼真正的生命，决定留下来。

林，我还是闷闷不乐。有时我挥挥手。他们就得立时三刻的全离去，可是去了还会再来，每个周未，这里都有狂节日。

家明说：“北京现在的温度是摄氏零下三度，她愉快地写信来，说她手足都长了冻疮，可是她班上的孩们都很乖——”

“勖先生受的打击很大，聪慧的信用简笔字。”家明自西装外里掏信，问我：“你可有兴趣看？”

“回中国去了。”他低下。

我不由自主地接过信来。

“北京？”我喃喃地说。

辛普森刺得要死，他说：“姜小，不如到外面去请客，新家都脏了，这群都是猪，而且对你也不安全。”

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破裂。

踏旅馆，我才慨万千，从勖存姿接我来到如今，已经两个多年，现在又近秋天。我早已归化英籍，那宗案到今天，也有一年，早已不了了之。

半年。我不敢相信耳朵。

“父亲大人：

家明到旅馆来看过我一次，问候我。

“她替初中生义务补习英文，很吃香，校方甚至会考虑聘她正式教师。”

贪婪的人，吃完还带走，还顺手牵羊，浴间内的各式香频频失踪。

“谁说我不振作？”我打断他。

“什么？”我一怔，“回哪里了？”我听错了吧。

“是的。”家明背转，“我们婚后没停过一日吵嘴，终于她又发旅行，到了北京，不肯再回来，如今已经半年。”

他没有再说下去。

可是我也腻了，派对终于停止。家果然自上到下被全换过，我与辛普森在装修期间搬到旅馆去。

照说应该忘记吧？应该的，从到尾，勖存姿并没有碰过我第二次。而我呢，连他为我买下的堡垒都不肯去看一下。

我说：“脏了自然有人买新的，你愁什么？”

“班上？”我瞠目结。

“日前往琉璃厂，翻到一，惜贵甚，蹲在那里每日看一个回目，以

我问：“聪慧好吗？她在什么地方？”

“你要振作起来——”

每个人都不得我死，我死也不能死在这人面前，我怎么能满足他们的望。

“父亲请原谅我。不需要寄钱来。中国人唯有住在中国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唯有归源大海才有归属，我寻到我要的一切，随着太起床，跟着太回家，把我所懂得的教给孩们，心中没有其他念，衣服自己洗，发也自己洗，已学会煮饭烧菜。带来的两条仔非常有用，只是手脚都长了冻疮，经过治疗，不日将痊愈。

“你好吗？”

“很好。”我淡然答。

“在北京？”我几乎没起来。

“回中国，”家明说，“她现在在北京。”

我没有见过聪慧的字，却是小粒小粒，非常漂亮，一律简，抬写“父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