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妙就是一段安逸时光,这条小土狗显露出了一些狼的属性,偶尔会在床上展露出猎食者的凶狠霸道,日常生活倒还好,是只乖乖狗。
杜少卿都被这和乐融融浸软了,安心地化开构成心防的坚冰,过着平淡却异常满足的日常。
可惜他倏忽间惊醒,随后再闭眼睡也接不上先前的梦了。
简直是在预示着什么,又仿佛是某种警告,杜少卿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再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既然一时半会儿死不掉,那就好好想想还有什么能做的。
别再想许乐了......
许乐的梦和他很像,又不完全相同,许乐梦见自己捡到了一只猫,雪白雪白的猫,眼睛却是星辰大海的梦幻蓝色,绝对是许多人的梦中情猫。
这只猫居然有黑手套,还是巧克力爪,软乎乎的小肉垫踩得他心都化了。这品相该叫什么,从乌云踏雪反过来推,那应该叫白云踏墨?文化程度不高的许乐为自己的文采点了个赞。
许乐把他带回家,准备先给他洗个澡,虽说这只猫皮毛雪一样干净,但毕竟在野外待过,得先清理一遍。
没想到这只猫异常怕水,原本一路回家的时候淡定得不得了,一声不吭也不怕人,可现在就跟要杀他一样,先出爪如闪电给了许乐几抓痕,然后带着一身水乱跑。
还好许乐有先见之明锁了浴室门,把在角落缩成一团的可怜猫猫抓回浴缸洗,那只猫的叫声并不凄厉,音量很小,只是软软的嘤几声而已。
许乐看着那只猫瑰丽的眼瞳,鬼使神差叫他:“少卿?”
这是许乐的梦,梦里许乐给他洗到一半,忽然就知道这只猫的真实身份,是杜少卿,于是那只猫就半途变回了人。
当然,一丝不挂。
许乐的反应是狂喜,心花怒放,他把预定的清理进行了下去,只不过细致了更多,里里外外都......先弄脏再洗,往里挤了很多乳白色的液体,弄得杜少卿喘都快喘不过来,乖乖让许乐给他洗了。
奇异的是,杜少卿的瞳色并未变回原本的黝黑,仍是猫形态的冰蓝,明明是清冷至极的颜色,偏叫许乐觉得灼而艳,烧得他心热。
于是,和杜少卿那个梦相对的,许乐开始养这只在猫和人形态间切换的杜少卿。
杜少卿不想跟他做的时候就会变成猫逃避,飞檐走壁,灵活地在家具间隙跳跃穿行,肉垫无声而轻巧地落地,许乐抓都抓不住他。大多数时候还是正常样子,是只高冷不爱黏人的猫咪,做爱的时候也冷淡非凡,弄得许乐心痒痒,非得发狠把他搞哭才罢休。
每一次过分的事后许乐都得哄上很久,低声下气任甩冷脸任抓挠,而后下次床上再连本带利讨要回来,不亦乐乎。
可惜他也醒了,梦境的雾气在晨光中渐渐稀薄,最后的画面是杜少卿看着他,那双眼深邃得像无底冰洞,而许乐掉了进去,掉啊掉。
他没掉进奇幻世界,也没能展开一场奇妙冒险。
他醒了。
两人各自的梦都对当事人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深入思考了双方关系问题,想了很多东西。尤其是许乐,他这几天辗转反侧,难得一个怅然若失的美梦过后,几乎天天做噩梦,梦到他真的给杜少卿吃毒药,对方真的再也没醒来,心跳停止,身体变冷。
许乐吓坏了,每天睡前睡后轮番打电话骚扰周玉他们知情人士,询问杜少卿的情况,就连听到他今天心情不太好都能难受半天,长吁短叹,恨不能亲自冲过去看他。
就像......给梦里那只猫顺毛。
到底还是去了一趟,毕竟要把芯片还给杜少卿。
许乐让菲利浦注意着屏蔽了房内所有的监控设施,让房间里只剩下他和杜少卿两个人,不受打扰。
说来还是心虚得很,许乐怀揣着一颗愧疚的心,在无言中准备还芯片,这很痛,两人都知道。许乐当初取出杜少卿的芯片时,是在绑着人家的情况下进行的,反抗挣扎非常之惨烈。
这次许乐不希望也弄成那个样子,狠狠心把手递给了杜少卿:“你要是疼就咬着,或者你抓我也行。”
杜少卿拒绝跟他说话,想伏在床上,把自己埋进枕头里,将后颈暴露出来,安静地等待。许乐阻止了他,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把他拥入怀抱,失而复得一般亲他嘴唇,在分散他注意力的同时把手镯对准他后颈。
那一瞬间的剧痛还是掩盖了所有,杜少卿咬了许乐不知死活伸进来的舌头,血腥味弥漫,好在还芯片是个短暂的过程,很快就结束。
许乐苦着脸,嘶嘶地抽气,自己忍下舌尖被咬破的疼痛,毕竟是他自作自受,还害怕血腥味恶心着了人家,赶紧给端了杯温水让杜少卿漱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