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丝让他眼睛看上去有些可怖，他气势汹汹地质问：“我看见你的病历报告单了，你怎么......”说是气势汹汹，也只有前半句，许乐清楚知道那是什么样一个时间节点，杜少卿是军人，理所当然憎恨所有帝国人，尤其是Alpha，他们的存在意味着Omega的无尽苦难。所以不能奢望他会留下那个孩子。解除标记就更好理解了，许乐完全理解，但这不代表他能良好接受。

他借着前几个小时大醉残留的酒精，鼓起勇气才来到杜少卿面前，看着这个曾属于过他的Omega，在对方平静的眼眸注视下，毫无征兆地崩溃流泪。

“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一个Alpha的软弱，很少见。然而他遇到的Omega铁石心肠：“滚出去。”杜少卿敏锐地察觉许乐处于失控边缘的信息素，一进门就如此，最恰当的处理办法就是这样，让源头快滚，远远地滚出他的生活，别再搅得他也一起失控。

他喜欢喝的从来都是咖啡，不是盐汽水，他就算要找也该找个咖啡味的A，当初也不知道怎么就眼瞎鼻塞，脑子一热就跟许乐滚了床单，还不止一次。

得快点把许乐赶出去，Alpha逸散的信息素越来越浓了，杜少卿却还能安稳地坐着喝茶。他退役以后对咖啡的喜爱也莫名减退不少。许乐的信息素变化有趣且好玩，像一锅慢慢加热的盐水，暖烘烘地围着他转，如果能实体化，一定是只尾巴都快摇上天的黏人狗狗。

明知这是温水煮Omega的策略，不高明，非常拙劣，但杜少卿忽然就起了戏耍的心思，他不再刻意收敛自身信息素，清甜酸爽的柑橘气息融入盐粒。

和许乐复合好像也没那么糟糕？咖啡不适合他，盐汽水和橘子才是绝配。

只是他又想起那个雨夜，手放在腹部，罕有地出神。

要是他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许乐......解除标记的手术并不痛，吃药弄掉那个......也不痛，结束后心里却凭空多了巨大的孔洞，萧索寂寞。

万一以后许乐出轨－－－－在他看来这个可能性一直不小，许乐身边诱惑太多，而他不自信能栓住许乐。他没许乐那么无所不能。

那一天要是到来，他怎么办呢？

“不准标记我。”杜少卿忽然觉得累，自嘲说道，“否则等到你另投怀抱，我还得再去做一次手术。”

许乐可不爱听这话，他最喜欢和杜少卿对着干，信息素浪潮一般淹过去，将对方按进柔软床铺，轻咬耳垂：“没有下次。”

他如此宣告。信息素像是一层层堆叠的轻纱，浓郁到一定程度后就变成闷热的厚棉被，叫杜少卿有种透不过呼吸的错觉。

等到被操得七荤八素的Omega略微醒神，已经是Alpha成结之后。

发生了什么？他是不是丢失了一段时间的记忆？Omega茫然地把手搭在小腹，即使隔着结实的肌肉，按下去的时候也能感觉到那根东西的存在，就停留在他软腔里，正一股股朝里灌着精。

又不戴套，他刚想动，许乐就警告性地咬他后颈。

大概是这副身体都被许乐肏熟了，贪恋久违的情欲滋味，主动吮着Alpha性器，乖巧地吞下每一口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