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这是你第一次这么认真看朕。”皇帝的杏里并没有笑意，这声提醒也让十公主回过神来，手上不知何时被烛台滴落的蜡油灼伤，她不禁低低痛呼，却不敢将烛台放下。皇帝仿佛将她看腻了，挥手示意她放下烛台，稍稍正坐了起来。十公主离他不过三尺远，鼻间萦绕的都是陌生男的麝香味，她心下大，在他脚边跪下：“十二，皇从未求过你什么。我知何相他罪无可赦，你要抄家我也绝无二词。只是求你，给皇留些许面，宽恕了他与何府上下的命。”

“是。”她伸了粉，一下下舐着。红的上盘踞着动的青，她顺着青似非，皇帝像是受不了似的，发一声息，双手却将她拉开了：“皇，你成婚五年，不会就这本事吧。”

十公主只好抬起双眸，也看清了这位初登大宝的皇弟的面容。他的眉目邃，睛是男少有的杏，鼻生得十分秀气，令他带上了些许的女气，也许也因为还未及冠，少年人的青涩并未褪去，刚刚经历过情事令他的颜更盛。双的颜与常人不同，并不是中原人的黑，而是浅浅的灰。面无表情盯着人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带着冷漠疏离，曾经被先皇怒斥看着让人不舒服。但是十公主却不这么认为，单论相，她的这位弟弟不可谓不众，毕竟他的生母只是个低贱的异族女，若无姿怎么可能一路晋升到皇贵妃。

她被他大胆的举动惊得心俱裂，他们可是亲弟，这般不堪的暗示，让她恼火也让她羞耻，他把她当什么了，刚刚去的那两个女吗？十公主再也忍不下了，站起来怒斥：“十二，我可是你的皇！你什么？”

她一气，忽地矮下握住了皇帝的，抬看他：“陛下，毓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陛下刚刚登上皇位，正是该安抚人心的时候，杀了何氏一族事小，于陛下的名声有损是大。”皇帝轻浅地笑了：“皇说的正是，朕也这么想的。至于皇接下来要怎么，朕很期待。”十公主跪在他的双前，闭上了睛，视死如归地上前，却被皇帝狠狠住了下：“皇，朕还是希望你睁着睛伺候朕。”

她大怒，何时受过这等屈辱！快步走到他面前将桌上的奏折一扫而落，怒目而斥：“十二，你要知，我再怎么样也是父皇亲封的公主。就算现在何府上下人落地，于我而言最多也不过颜面两个字。而我这次来求你，不单是为了这两个字，也是不想你落了父皇的面，让他九泉之下不得安宁，毕竟当初是父皇亲自赐的婚。你刚刚所求，恕我不能接受。”皇帝并不在意散落一地的奏章，将笔提起来在砚盆里搅了起来：“朕自是知公主是个尊贵的面人，”他转凑到她的耳边：“可是公主别忘了，何氏一族不够让皇接受，那么王氏一族呢？朕听闻，父皇在世时，王尚书可是时时劝诫父皇，说朕心思叵测，不可让我留下命呢。”

十公主心中大恨他如此折辱自己，嘴上却：“陛下，毓资质不佳，不如陛下还是另招幸他人吧。”皇帝并不放过她，反倒将她的摁了一摁：“就算驸没教过皇，不是还有你的贴侍卫吗？”

皇帝左手撑着下，嗤笑了一声，仿佛没有想到他的这位尊贵的皇会有如此幼稚的提议。但是他将眉一挑，说：“好啊，朕准了。”

皇帝满意一笑：“朕要的就是你啊，皇。”他踱步到了桌旁，拿起了朱砂笔，轻轻：“若想何府活命，皇就得给朕想要的，这才是诚意。”

十公主没有想到他答应得如此之快，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皇帝弯腰将她扶起，她才再次跪下谢恩。皇帝却反问：“皇想轻飘飘的一句谢恩就换了何府的命吗？”

十公主气得全颤动起来，是，她可以不顾何相与驸，与自己的母亲相比孰轻孰重，她还是拎得清的。一个被盖棺定论的罪臣，死罪活罪的区别并不大，皇帝定是已经拿住了十足的证据才发动的。他就像一条盘踞在暗的蛇，只等猎到达足够一击毙命的时候才会一举拿下。十公主了气，人为刀俎我为鱼，何氏如今她保不住了，却不能再激怒毒蛇将王氏也拉下。

她连忙表示了忠心：“想来何相与驸必定会铭记圣上的恩德，今后再不涉政事，对陛下忠心不二的。”皇帝并不满意，从椅上站起来，下还翘着。他赤着脚走到了她的面前，突然将她的往前一摁，凑到了她的边：“我是指，皇应该拿什么换何府的命。”

火绰绰。皇帝忽然不满：“看着朕！”